将朱慈炤交给驸马带到江南去这件事,其实周皇后心里明镜似的。
毕竟崇祯帝曾经跟她说过这么一回事儿:田贵妃近来老是做梦,梦里有个白胡子飘啊飘的神仙出现。
那老神仙在梦里对田贵妃发出严重警告,话里话外都是满满当当的不祥之兆啊!根据田贵妃所说,这位神秘仙人清清楚楚地表示,他们家宝贝儿子朱慈炤得赶紧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另寻安全之处藏身才行。不然的话,恐怕会有大麻烦找上门哦!
崇祯帝对此深信不疑,但周皇后可就没那么好糊弄咯!她才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呢!
然而,她始终无法理解田贵妃如此行事的缘由。令人费解的是,田贵妃对她竟然也是一副曲意逢迎、百般讨好的模样。更有甚者,崇祯帝数次前来慈宁宫,竟都是受到了田贵妃的规劝所致。
面对这般情形,她实在难以开口阻拦朱慈炤南下江南之事。毕竟,对于巩永固这个曾经被废弃的驸马爷,她并无太多担忧之心。即便不再任用他,但他终究还是驸马来着!
周皇后坐在华丽的凤榻之上,原本宁静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她微微蹙眉,望向殿门,心中暗自猜测着是何事使得太监们如此慌张。
正当她准备询问时,太监王承恩已经快步走进殿内,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严肃。
王承恩走到周皇后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地宣读道:“陛下口谕:皇后周氏责打太子,有失母仪,特罚禁足一周,以儆效尤!”
周皇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责打了太子,竟然会引来如此严厉的惩罚。她心中一阵慌乱,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娘娘,您下手太重了!太子的脸上到现在还有五个指印呢!”
王承恩看着周皇后那复杂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他再次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朝,崇祯帝道:“如今西北匪乱再起,朝廷已经入不敷出。若是再对百姓增加赋税,百姓投匪者更多。如此匪乱何日能平?今日朕希望诸位勋贵、大臣都能慷慨解囊,捐银纾困!”
说完,他看向国丈周奎和内阁大学士魏藻德,希望他们能做个表率。
周奎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微臣周奎愿意捐献白银......三千两!”要知道,这三千两可是昨天聚会的时候,朱纯臣那一帮功勋权贵们共同商定好的数目。
当时,朱纯臣恶狠狠地放话:“嘉定伯啊,如果您敢捐出超过三千两的银子,那可就是跟我们过不去了。日后休怪我们对您不客气哦。”周奎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既然说得出口,那就肯定做得出来。
而崇祯皇帝此时也想起了皇后曾经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过,自己的岳父周奎至少会捐出一万两银子来。可如今,竟然仅仅只有区区三千两!这让崇祯帝感到十分诧异和失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直言不讳、刚正不阿的言官汤凭挺身而出,义愤填膺地向崇祯皇帝奏劾道:“陛下!微臣今日要告发武清侯李国瑞竟然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公然售卖那些残破不堪、陈旧腐朽的家具,此等行径实在是有伤国体,令我朝颜面尽失啊!”
崇祯皇帝闻听此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他那原本就紧绷着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犹如锅底一般漆黑;双眼之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似能将眼前一切焚为灰烬。他浑身颤抖不止,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只见崇祯皇帝霍然站起身来,狠狠地一掌拍在身前那张雕刻精美的龙案之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龙案应声而裂,上面摆放的各种重要文书也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紧接着,崇祯皇帝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吼道:“来人呐!立刻传朕旨意!剥夺李国瑞的武清侯爵位,将其贬为平民百姓,并派遣官兵速速前往李府搜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