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以为,他若出兵攻击闯贼,咱们可以提供粮食。”
众官闻言,都沉默了下来。
多尔衮见众人再无争议,于是命梅勒额真叶克书、招抚山东副使方大猷为谈判使节,前往山东与巩永固洽谈投降事宜。
为防止清军入寇山东,巩永固亲率梁佐部坐镇德州,何慎部驻守武定州。
当巩永固得知清军派出的将领是曾经随阿巴泰南下,对山东进行劫掠的叶克书时,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果断地命令手下的士兵们列队,准备以隆重的仪式迎接这位“贵客”。
叶克书骑着一匹高大威武的骏马奔腾而来,马蹄扬起滚滚尘土。他身躯挺拔地坐在马背上,身上穿着华丽无比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金盔,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昂着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他扫视着四周,然而,在这看似犀利的目光中,却毫无掩饰地透露出一种对周围一切人和事物的漠视与不屑,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
巩永固则面带微笑,步伐从容地迎上前去。他热情洋溢地伸出手,动作娴熟而自然地挽住了刚刚跳下马背的叶克书。
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了亲切与热情,仿佛是在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老兄,上次你跑得可真快,本督可是很好客的,怎么不多留几天呢?”
叶克书听到巩永固的这番话,这才缓缓地将视线从远处那些排列整齐的士兵们身上收回,目光定定地转向巩永固。
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在脑海中努力搜寻,却全然不记得眼前这位总督大人。
在他的记忆中,山东的官员们大都是一群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懦夫形象,而眼前这位却似乎与众不同,无论是那自信从容的神态,还是那热情豪爽的话语,都与他以往所接触的官员大相径庭,这让叶克书不禁对巩永固产生了浓厚的好奇与警惕。
巩永固见叶克书一脸茫然,毫无反应,便依旧面带笑容,继续笑道:“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记得本督了?你说说你,当初离开山东,为何让山东的百姓将本督阻拦住呢?本督可是向来都以礼待人,十分好客的呀!”
他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明显的戏谑与调侃之意,那话语仿佛一支支利箭,直直地刺向叶克书,毫不留情地提醒着他不要忘记曾经作为败军之将的狼狈过往。
叶克书听到巩永固毫不避讳地提及自己在山东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乌云密布一般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杀意,那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段痛苦的回忆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无情地深深刺入他的心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那嘴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死死地隐藏在那张看似平静、波澜不惊的面孔之下,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方大猷并不知情,他以为叶克书和巩永固之间有着深厚的交情,便哈哈笑着打圆场:“原来巩大人与额真早就相识,这真是太好了,相信我们的谈判会进行得更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