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露出忧虑之色,心中对未来的局势感到担忧。
许德士道:“副将刘迁势如破竹,已经拿下大半个山西。孙大人统军北上,相继拿下沁州、辽州,由河北进入山西的明军高斌部拿下平定州、太原。将军莫非以为清军还能东山再起?”
姜镶的亲信将领杨振威此时面色凝重得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紧蹙着眉头,语气严肃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先生好不晓事!阿济格率领着八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势汹汹,眼看就要抵达宁武关了。你难道不知道清军八旗兵的战斗力是何等强悍吗?他们久经沙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狂风骤雨,势不可挡。我们若是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许德士此时才恍然大悟,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来姜镶等人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对清军八旗兵那令人胆寒的强大实力感到深深的畏惧。
他意识到,杨振威的想法实际上代表了姜镶部众多将领的意思。
他们对清军的强大存在着深深的忌惮,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决心和勇气,让他们在反清的道路上瞻前顾后,举棋不定。
许德士拱手道:“在下的确不知八旗兵的战力。在下只知道定远军巩大帅一败八旗兵于巨鹿,斩首近四千;二败八旗兵于临清,岳托部五千人,无一生还;三败阿巴泰,杀敌四万余人,夺得马匹三万多,军资无数!此战过后,盛京户户戴孝,提起定远军便胆寒!”
姜镶等人之前也曾听过巩永固三败清军的事,都以为夸大其词。
毕竟,夸大战功这种事情,在明军之中早已是屡见不鲜的陋习,姜镶他们以往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
今天,当许德士说起相关战事时,众人并不相信他所言。
姜镶部将刘宏才听完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笑道:“先生真是大言不惭!八旗兵的强悍谁人不知?要是真如先生所说那般好对付,清军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吞下大明这么多地方?”
另一将领也随声应和道:“没错,就是四万头猪,清军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杀得一干二净!先生莫不是在说笑话吧?”
众人纷纷点头,对刘宏才和这位将领的话表示认同。
面对这些将领的质疑和不信任,许德士感到十分无奈。
许德士心中明白,自己无论如何辩解,在这些将领心中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在夸大其词,所以他还真没办法让这些将领们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就在此时,一位神色匆匆的中军急步前来汇报紧急军情:“大事不好!阿济格用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攻下宁武关后,清军一路势如破竹,连破朔州、马邑、山阴、怀仁诸县,如入无人之境。如今,他们距离大同已不到百里!”
这突如其来的军情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总兵府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起来。所有将领的神情全都凝重起来,如临大敌,忧虑和恐慌在他们的眼中弥漫。
姜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许德士,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责问:“是先生劝我反正,又是先生杀了使者。眼下情况危急万分,怎么办,先生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