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温县那宽阔且平坦如砥的官道上,一辆四轮马车悠悠地、不紧不慢地向前行驶着。阳光如金色的丝线般透过道路两旁斑驳陆离的树叶,丝丝缕缕地倾洒下来,给马车和道路都披上了一层如梦幻般淡淡的金纱,仿佛整个场景都被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温暖的光晕之中。
身着华服的扶苏,剑眉星目,他悠然地看着前方驾车的许负,面庞上带着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调侃:“贤弟啊,你看,马上就要到你魂牵梦绕的家乡了,可怎么瞧着你的心情似乎挺委屈的呀。”许负那如白玉般的面庞上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有些游离,心不在焉地驾驭着马车,嘴里只是随口应付道:“哪有啊,殿下莫要打趣我了。”
随后,扶苏转身迈着优雅而稳健的步伐回到马车里间,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他轻轻地打开那精致的暗匣,从中取出竹简,只见上面“温县许负”几个字龙飞凤舞,赫然醒目,如跳动的火焰一般。接着,他再次来到许负的身边,语重心长且带着一丝恳切地说道:“贤弟呀,你究竟想好了没有?等咱们到了温县,你是打算跟着为兄继续南下,然后一同回到那繁华的咸阳,咱们携手去做一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呢,还是就龟缩在温县这个小小的地方,从此埋没你这惊世的才华呢?”许负听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迷茫,声音略显低沉地道:“殿下,我现在心里真的是乱如麻呀,还是等我处理好我的婚事之后,再做决定吧。”
此时,扶苏那深邃如渊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许负身上,缓声道:“贤弟,你还记不记得为兄曾给你讲过的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你瞧,花木兰从军那么多年,她的那些同伴居然都发现不了她是女儿身。”许负微微沉吟了片刻,朱唇轻启,缓缓说道:“只要是女儿身,和男儿一起当兵,同吃同住,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的,除非……”扶苏迫不及待地急切追问:“除非什么?”许负那灵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道:“除非这个花木兰是一个斥候,每天都是自己在外面孤身查探敌情,很少和其他当兵之人长久地待在一起。”扶苏听后,那俊朗的面庞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道:“我感觉贤弟你就是一个女扮男装。”许负一听,脸色瞬间微微一变,急忙如触电般轻轻挣脱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略显急促地说道:“殿下,快到温县了,前面就是接官亭了。”此时的许负,心中犹如有一群小鹿在横冲直撞,既有着对即将回到家乡的那种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又有着对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可能随时被识破的深深担忧。
在那接官亭前,灿烂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轻柔地洒落在古朴且庄重的亭檐和坚实的地面上,仿佛给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淡淡光辉。温县县令许望,身着那浆洗得极为平整的官服,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就如同一只急于归巢的鸟儿般,“噔噔噔”地快速来到马车前,随后膝盖一曲,“噗通”一声重重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那声音仿佛是从幽深的山谷中传来,带着十足的敬畏道:“温县县令许望拜见殿下。”
此时的扶苏,那犹如剑一般锋利的剑眉微微一挑,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在他俊朗的面庞上绽放开来,语气平和得犹如平静的湖面,缓缓说道:“起来吧,大人上马车,咱们一起说几句话。”许望一听,顿时诚惶诚恐得如同受惊的兔子,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那颤抖着的声音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般,哆哆嗦嗦地道:“下官不敢,万万不敢啊,还请殿下移步县衙,下官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
扶苏微微颔首,嘴角依旧挂着那温暖的笑容,轻轻地道:“那好吧,麻烦大人在前面带路。”许望赶忙起身,那弯着的腰就像是被压弯的柳枝,躬身应是,在起身后,他那有些浑浊的眼睛仿若蒙尘的明珠般看着逃跑出去快一年的许负正驾驭着马车。许望的眼中此时满是疑惑与不解,就如同坠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却又不知所以然。许负只是瞟了一眼许望,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无奈,随后便默默走开了,那转身的动作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意味,仿佛要与什么做个了断。
许负迟疑了一下,脚步有些踌躇,就像被什么拖住了一般,轻声道:“殿下怎么不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扶苏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是一阵春风,迅速在空气中回荡开来,随后他止住笑,嘴角依然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道:“只是情节太辣眼睛了,哈哈哈。”许负的脸一下子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有些嗔怪地说道:“殿下是在取笑我吗?”扶苏赶忙摆手,就像要驱散许负的误解一般,一脸正经地说道:“非也非也,只是这剧情转得太快了。”说着,他还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眼中却满是对许负的关切与理解,就如同兄长看着自己顽皮的妹妹一般,满是包容与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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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负嘟着嘴,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殿下就知道打趣我。”
扶苏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许负的肩膀,柔声道:“好了好了,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了。等会儿到了县衙,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这一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许负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清晰。许望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马车,心中依旧对许负的出现充满了疑惑。
不一会儿,县衙便到了。众人下了马车,走进县衙内。许望赶忙吩咐下人准备茶点,然后恭敬地请扶苏入座。扶苏坐下后,目光转向许负,眼神中带着鼓励。
许负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庞上神色极为复杂,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欲言又止,仿佛有一团乱麻堵在嗓子眼儿。扶苏见状,神色平静如水,宛如一池不起波澜的湖水,他不紧不慢地吩咐许望道:“让其他人回避吧。”此时的大堂内,静谧得犹如一幅无声的画卷,只有几缕如金丝般的阳光透过那古旧的窗棂,斜斜地洒落在地上,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子。
扶苏的目光犹如深邃的夜空,神秘而幽远,他声音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地道:“河内郡温县的许负啊,那可是自幼便对相面之术有着天赋异禀的精通啊。温县那富家公子裴钺听闻之后,便如追星逐月般慕名拜在许负名下学习相面之术,二人以老师和学生相称,然而,在那悠悠岁月的长久相处中,他们的心中却如春花绽放般情愫渐生,互相订下了终身,一个是非对方不嫁,一个是非对方不娶,此事啊,在那小小的县城里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犹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每一个角落,而你的父亲棒打鸳鸯,贤弟你便赌气出走,为兄我说得对吧?”许负听后,面色惶恐得犹如受惊的小鹿,喏喏地道:“殿下查得真是太过详细了,犹如那洞察一切的神明。”
扶苏又神色庄重地吩咐许望道:“大人,去把裴钺请到大堂来,我有话要问。”毕竟都是一个县城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英俊挺拔得如青松般的少年便迈着大步踏入了大堂。扶苏的目光如炬,好似能穿透一切,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裴钺,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缓声说道:“你就是裴钺?”裴钺本以为是县令召见,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一路小跑着来到县衙,此时看到一个帅气得如同神只般的青年在问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服气,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般高声道:“是的,怎么着?”
扶苏又道:“是你要娶你的老师许负?”裴钺昂然地挺起胸膛,像个小英雄般大声道:“是的,怎么着!”扶苏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仿佛带着一丝狡黠,忍住笑道:“你啊,还只是一个孩子,毛都还没长齐呢,就像那还未成熟的麦穗,快些回家去陪伴双亲去吧。”裴钺一听,顿时如同被点燃的爆竹般恼怒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大声道:“我和老师是互相喜欢!”说时迟那时快,扶苏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去,裴钺直接疼得“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道:“有种你别走,你在这儿等着!”扶苏大笑道:“摇人是吧?去吧去吧。”
看着裴钺跑远的背影,扶苏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柔和地打量着许负。许负那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那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肩头,仿佛黑色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扶苏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也能下得去口啊。”许负的双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美丽,她用手轻轻拢了拢头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愁,轻声道:“不是殿下想的那样,只有这个孩子不嫌弃我。”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仿佛心中有着无数解不开的千千结。
在那宽敞而略显庄严的大堂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落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扶苏微微迟疑,他那剑眉微微蹙起,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嫌弃什么?”
许负站在那里,先是紧张地左右张望,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她那如葱段般纤细且白皙的手指轻轻抓住扶苏的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然后缓缓地将扶苏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她贝齿轻咬着那如樱桃般红润的下唇,神色有些羞涩,如同天边那一抹绯红的云霞,轻声道:“这个秘密,我的父母都不知道,现在殿下知道了,请殿下保密。”说完,她那如秋水般澄澈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恳切,仿佛藏着无尽的请求。
扶苏先是一愣,随后那爽朗的笑声猛然响起,在大堂中回荡着,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微微颤动,“不就是飞机场呗。”接着他又放缓了语气,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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