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后苑面圣(2 / 2)

两宋传奇 东方唐宋 2601 字 2个月前

段和誉道:“难怪世人都说当今大宋天子实乃道德礼仪君子,知书达理,待人接物,处处都是楷模,不是眼下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如今见了居然颇为感动。这般待臣子,也就皇上了。实乃天下第一人也!”

宋徽宗笑道:“切莫夸口,朕就飘飘然了。这茶道实在令人喜欢,回想朕撰写《茶论》的那年还是大观年间,这些年来,建安郡凤凰山北苑大兴,专为朕制作御茶香茗,还是朕在书中所说那般,白茶自成一种,朕颇为偏爱。此番段王进贡的这大理国感通寺茶叶,品味果然不错。朕回味无穷,其中滋味甚美就难以言表了。朕早已说过,这茶以味为上,所谓香、甜、种、滑,乃上品茶全味,缺一不可。”说着用手指头一一比划开来。众人皆喜笑颜开,佩服有佳。

种浩道:“陛下所言极是。”种溪道:“陛下,我在京兆府就听说东京点茶第一高手乃陛下。不过方才听陛下所言所语,想必茶道天下第一高手,非陛下莫属。”张明远寻思,白茶种溪早已介绍过,没曾料想,此处倒也被皇上提及,可见有心处处皆学问,想到这里,笑道:“皇上如此如数家珍,学生大开眼界。白茶也听说过,此番再听皇上提及,便知道这白茶果然,与众不同了。”

费无极道:“皇上所言极是,弟子受益匪浅。”“你们真会说笑,朕都信以为真了。切莫如此夸口,想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朕也不敢吹牛,天下第一。最多就是略知一二,皮毛罢了。”宋徽宗喜笑颜开,摇摇头

段和誉笑道:“本王素知陛下喜欢茶道,故而早作准备,在大理国全国上下为陛下甄选极品名茶,真是踏破铁鞋,得来费了不少工夫。如何就合了那句老话,近在眼前却不知。还是本王没登基大宝之前的事情,一日去感通寺烧香拜佛,口渴难忍就要了一杯茶,顿觉神清气爽。后来本王就收入了王室,如今作为贡茶献给陛下,还望陛下笑纳。”说话间拱手施礼。

宋徽宗笑道:“果然不错,你这大理国王如此知道礼数,朕封你为王算是恰到好处了。在朕看来,我中原教派有三,所谓佛道儒。朕如今偏爱道教,你大理历代嗜好佛教。朕不勉强你段氏尊崇道教,只要与我大宋世代友好就皆大欢喜。”

段和誉道:“那是自然,陛下如此胸怀,微臣感激涕零。虽然我大理信奉佛教,与陛下所尊崇道教不同,但我段氏绝无半点异心,绝不辜负陛下恩泽,一定替大宋镇守好西南边陲。”说话间谨小慎微,毕恭毕敬。

又说了几句话,段和誉便离开了,原来宋徽宗让段和誉去取他从大理国带来的宝物去了,说是想赐给种师道,略表寸心。正在此时,三个身影袭来,伴随昂首挺胸之姿,威风凛凛之态。不过离宋徽宗愈来愈近时,又毕恭毕敬,低头开来。

宋徽宗愣了愣,笑道:“看,他们来了。”伸手一指。“陛下,老臣来迟。老种将军,你们总算进宫了。陛下颇为担忧,让老臣设宴款待,为你们接风洗尘,今日又护送你们进宫,总算把陛下交待之事办妥了。眼下老臣向陛下交旨。”原来是蔡京,他捋了捋花白胡须,上前给宋徽宗见礼。

“太师何出此言,不迟,不迟。为他们接风洗尘,太师费心了,朕欣慰之至。”宋徽宗微微一笑,大手一挥。听了这话,蔡京眯眼而笑,嘴里好似咀嚼着什么,乃是年老之人的常态,却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如烈日灼烧,刺得人睁不开眼。“陛下,此番老种将军进京,本是送他次子种溪赶考画科而来。如若不是我开导于他,他怕是不知道进宫面圣,该向陛下进献何等宝物。”见蔡京如此逢迎宋徽宗,童贯顿时面露难色,却不好表露,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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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寻思,童贯这厮居然居功自傲,贪为己有,全然不提在老夫府上,一同劝导种师道献出三图之事,实乃欺人太甚,不过眼下皇上在场,种师道等人在场,大理国国王段和誉也在场,如若闹的不可开交,惹得皇上大怒,便得不偿失,便忍气吞声,瞪了一眼童贯,默然不语。

“陛下,微臣见礼了。老种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见怪!”一人也笑道。“李爱卿不必拘礼。”宋徽宗笑出声来,掷地有声。这便是李邦彦,这人看上去,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乃是个美男子,那张脸,白皙光滑,别致异常,好似女子。那张嘴巴,如同樱桃,楚楚动人。种浩顿时一怔,心中颇为震动,寻思,这匹夫果然狡猾。费无极心想,李邦彦这厮也是笑面虎。张明远默然不语,静观其变。种师道只是拱手致意,并不搭理李邦彦。种溪看李邦彦如此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多亏费无极捂住他的嘴巴。

宋徽宗向李邦彦介绍起种浩、种溪、张明远、费无极:“这便是老种将军的二位公子,还有终南山太平先生李长安座下两个弟子。”李邦彦道:“既是终南山弟子,自然是陛下座上客。终南山是道家仙山,微臣的许多故交都去过终南山。世人皆知,北有终南山,南有武当山,西有青城山,东有龙虎山。四大道家名山,名不虚传。”“李太尉,晚辈见礼了。”种浩、种溪随即拱手见礼,张明远、费无极愣了愣,也紧随其后,作揖问候。

李邦彦见蔡京和童贯,似有面和心不合之意,种师道不在京城,远在西北,此番突然进京,不知何故。便寻思,如若调和一番,他们皆要对我感恩戴德才是,方才显出我的手段,便笑道:“老种将军此来东京,进宫面圣,也是赤胆忠肝,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鉴。这种家军当属大宋第一,当年杨家将名噪一时,对付契丹。如今我大宋西北,少不了种家军。本官也听说老种将军二公子种溪善画荷花,这可是太师与童大人告诉我的。如若得到陛下提点栽培,想必又一个‘王希孟’,便为时不远了。终南山太平草庐那也是一座书院,李长安教书育人,实乃一代名流。如若他进京到国子监讲学,才算名扬天下。太师良苦用心,为陛下分忧。童大人在军中操劳,也是劳苦功高。我等皆是为陛下江山社稷分忧,好比百鸟朝凤。自然不必斤斤计较,太也生分了。”众人一怔,除了宋徽宗,余人皆心知肚明,都佩服李邦彦的能言善辩。宋徽宗纳闷道:“李爱卿如此言语,世所罕见。你最是会讲段子,为何今日说些此等话语。”

李邦彦道:“素日是私,今日乃公。公私分明,微臣还是知道的。要说讲段子,微臣眼下就有一个。长话短说,还望诸位见笑。史书上说那邹忌身高八尺有余,还容貌光艳美丽。一日早上穿戴好衣帽,照了照镜子,对他的娘子说:‘我与城北的徐公比,谁更美呢?’他的娘子说:‘您美极了,徐公哪能比得上您呢?’城北的徐公,是齐国的美男子。邹忌不相信自己比徐公美。又问他的妾说:‘我与徐公相比,谁更美呢?’妾说:‘徐公怎能比得上您。’次日,有一位客人从外面来拜访,邹忌与他相坐而谈,邹忌问客人:‘我和徐公比,谁更美呢?’客人说:‘徐公及不上您的万分之一。’有一日,徐公来了,邹忌细看,自认为自己的样貌不如徐公美,又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更感觉远不如徐公美。夜色初上,邹忌躺在床上休息时又回想这件事,拍着脑门,自言自语说:‘原来如此,我娘子认为我美,是偏爱我;妾认为我美,是畏惧我;客认为我美,是想要有求于我。’”此言一出,众人点了点头,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