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萧瑟瑟顿时站起身来,左手扶着自己的腰,右手环顾四周,指了指四下,义正言辞道:“在座诸位当中,也有宋朝中原人,他们最懂舞文弄墨。但他们除了舞文弄墨,还唇枪舌剑。耶律南仙为何不嫁到宋朝去?我可听说宋朝皇帝赵佶如今可是有二十七个儿子,恐怕以后还会有,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了。人家说了,天朝血统高贵,不容混淆。宁愿让那蔡京的儿子娶了赵佶的女儿,也不可能嫁到我大辽。至于我大辽的闺女想嫁给宋朝皇帝的皇子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赵佶也算风流无敌,他那后宫好似猪圈,那些娘娘们好比老母猪了。可人家宋朝有钱,便肆意挥霍,并不担忧。哪像西夏穷得一无所有,只会穷兵黩武,唯有依靠我大辽,才得以与宋朝分庭抗礼。”此言一出,天祚帝拍着大腿,忍俊不禁。
张叔夜等人面无人色。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皆面如土色。西夏皇后耶律南仙等人也是怒不可止。西夏晋王李察哥瞪了一眼文妃萧瑟瑟,李良辅横眉怒目,焦彦坚定了定神色,脸色煞白。
嵬名白云气急败坏,顿时喝道:“萧瑟瑟,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自己也会瑟瑟发抖么?如今大辽已今非昔比,你还得瑟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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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赶忙使个眼色,嵬名白云低下头,依然怒气未消,不觉黯然神伤。种溪见状也心如刀割。天祚帝瞪了一眼嵬名白云,一脸不悦。萧和达见天祚帝发怒,也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
张叔夜寻思道:“没曾料想,不曾招惹这疯婆娘萧瑟瑟,为何天降横祸?这婆娘与耶律南仙勾心斗角也罢,如何还牵扯到我大宋,此人怕是疯的不轻。这等事,不好插手,要静观其变。毕竟宋辽、宋夏、辽夏,这三国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言难尽。辽国曾几何时帮助乾顺鸩杀了小梁太后,得以亲政,这件事历历在目。李元昊时,辽国兴平公主也远嫁西夏。辽国时常替西夏出头,同我大宋分庭抗礼。”想到这里,默然不语。
焦彦坚寻思道:“这等事,我一个西夏使臣理当出面,维护西夏皇后尊严,维护我西夏国威,但偏偏天祚帝在场。如若冲撞了天祚帝,便百口莫辩了,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不可逞一时之快而误大事。”随即一言不发,嘘唏不已。
张明远寻思道:“可见这文妃萧瑟瑟乃是孤立无援了,迟早被天祚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人方才太也引人注目,好似一场闹剧。就是不知乃天祚帝故意安排,逢场作戏,还是事出突然,实乃巧合。”不觉为她担忧开来。
费无极寻思道:“好戏连台,此番实在有趣。原来辽国与西夏如此错综复杂。这天祚帝文妃萧瑟瑟,实乃名如其人,如今正值秋风瑟瑟,她方才便让人不觉瑟瑟发抖。我倒想起三国魏武帝曹孟德的两句诗了,正道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不觉摇摇头,心里乐个不住,顿时默然不语。
种浩寻思道:“天祚帝的后宫也是勾心斗角,天祚帝的文臣武将也是勾心斗角,如此如何抵御金国,怕是凶多吉少。”
种溪寻思道:“我要给天祚帝画一副像,还要给耶律南仙画一副。至于萧奉先的画像,焦彦坚的画像,还有张叔夜大人的画像,也是不能少的。”
萧勇寻思道:“这事的确左右为难,帮耶律南仙,便得罪文妃娘娘。帮文妃娘娘,便得罪耶律南仙。我虽暗恋南仙久矣,但如今她身为西夏皇后,我不可因小失大。此事最好一言不发。”
萧燕寻思道:“看耶律南仙姐姐受委屈,妹妹我也痛心疾首,心如刀割。但义父萧奉先与文妃娘娘素来不睦,如若我贸然插嘴。这文妃娘娘必定说我合起伙欺负她,便百口莫辩了。同为契丹人,互相勾心斗角,成何体统。”想到这里心烦意乱顿时仰天长叹。
嵬名白云寻思道:“耶律南仙是我西夏国皇后,如今到辽国,居然被视之为客人。可谓世态炎凉,如之奈何。我虽有心帮西夏皇后,可却会得罪天祚帝。别看天祚帝在斥责他那文妃,看得出来,很有可能此乃阴谋诡计也未可知。且静观其变,再做计较。”便一言不发,又瞅一眼种溪,微微一笑。
西夏晋王察哥寻思道:“来到大辽,的确如天祚帝文妃所言,我等皆客人而已。虽说我西夏皇后受到羞辱,可她毕竟是契丹人,非我党项人。我作为一个兄弟,看到自家嫂嫂受到欺负,心里不好受也是自然,但此种场景,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惹是生非,坏了辽夏两国友情,便得不偿失。但不出声,又会让天祚帝误以为我西夏对皇后漠不关心,便难以自圆其说了。”想到这里,打圆场道:“圣主,自古皇帝后宫便是很难不起风浪。耶律南仙作为我西夏皇后,与我王兄乾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可谓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她眼下受些委屈,也在所难免。做兄弟的置若罔闻,怕是不妥。但又怕言多必失,冒犯大辽文妃娘娘。思来想去,本王意欲舞剑,以助雅兴,聊以忘忧,不知圣主尊意如何?”随即拱手而笑。
天祚帝神情肃穆,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辽国群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萧奉先眯眼一笑,低下头去。萧勇和萧燕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西夏大将李良辅寻思道:“晋王一人舞剑,形单影只,我也凑个热闹。”便拱手道:“我大夏与大辽亲如一家,女真人犯上作乱,虽势如猛虎,但也已成强弩之末。我大夏国将与大辽同在。圣主且放宽心,我与晋王殿下一同对剑,以助雅兴。”
天祚帝缓过神来,才大手一挥,喜笑颜开道:“好,难得你们西夏党项人如此有心,寡人无忧矣。快快舞剑,更待何时?”李良辅随即与李察哥拔剑对舞开来。李良辅与李察哥互相使个眼色,舞剑之际,哄的天祚帝眉开眼笑。萧和达见天祚帝笑了,便放下心来。
李察哥与李良辅舞得夏国剑果然非同凡响,张明远和费无极看得入迷,缓过神来便伸手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夏国剑,不觉自惭形秽,原来二人的剑术虽说有些长进,但论舞剑,便技不如人了。
种浩、种溪也面面相觑,喜乐无比。萧燕盯着费无极,嵬名白云又偷偷瞟一眼种溪。西夏太子看在眼里,乐在心间。耶律南仙也无意间发觉嵬名白云和种溪眉来眼去,顿时忧思袭上眉梢,不免替嵬名白云担惊受怕,如若白云和宋朝人好上了,便是异地相思之苦。
此种远嫁他乡之苦,耶律南仙最是感同身受,故而忧思开来。萧和达见耶律南仙一脸愁绪,便也闷闷不乐。西夏太子见自己的母后耶律南仙受了委屈,却并不生气,心中佩服不已。但定睛一看,母后愁容满面,便也神情肃穆,叹了口气。
片刻,众人辞别天祚帝,退出大帐。张叔夜、徐兢、陈尧臣与西夏礼官焦彦坚随耶律淳和萧奉先、牛舒温、萧干返回幽州城内商议大事去了。西夏皇后耶律南仙引众去了辽国大同府游玩。
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与萧勇、萧燕、嵬名白云,留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尽情玩耍。几人跨马扬鞭,欢颜笑语,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恣意徜徉于绿油油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