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柔站在一旁，依旧是无辜地看着子受。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子受已经不需要再跟猴子一样蹦来蹦去，只是蹲着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都不用看，他只靠摸都能摸到额头已经鼓了起来。

“姜文柔……”

子受终于能喊出了姜文柔的名字。

“嗯！殿下，文柔在这里……”

子受眼角的余光瞥见，玉臂环着双膝，正蹲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姜文柔，心中的怒气更是直接升了起来。

只是刚升起，额头间的疼痛又开始变得强烈。

嘶……

这让子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赶忙收敛心神，不再去看姜文柔的动静，凝神静气下，这才让疼痛又开始减缓。

直到最后变成正常的疼痛，子受才轻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

他多么希望他身边的是端木清河，而不是这么个倒霉玩意。

端木清河在的话，一针下去就能止疼。

他虽然是入了医仙的门，但就医仙手段来说，他除了“观”以外，什么都不会。

可接下来，子受也根本没有心情跟姜文柔计较这些。

他缓缓站起身。

看着书架一排排地斜压在一起。

他的心都有些麻木，眼神飘忽不定，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般。

地上密密麻麻的竹简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

子受的脑袋僵硬地转动，看向已经站起身的姜文柔。

感受到目光扫来，姜文柔的玉臂抬起，本能地就横在了自己的胸前。

现在的子受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细节。

“怎么办？”子受讷讷地问道。

心中的千言万语在最后吐出口时，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让他责怪姜文柔吧，他好像才是让书架倾塌的罪魁祸首。

但不仅他清楚知道这点，姜文柔接下来的回答，也在明里告诉，暗里提醒他五个字。

小主，

这与她无关！

“既然是殿下将书架全都弄倒，自然要将书架和竹简归位，再进入第三层。”

但眼前这一幕，让子受整个人都麻了。

原本要进入第三层的轻松愉悦也荡然无存。

子受随即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刚刚为什么要用圣术？”

姜文柔双膝微微一曲，施了一礼，这才答道，“启禀殿下，不是殿下让文柔出手的吗？”

这个回答，顿时让子受找到了泄火的地方。

“本殿下是让你用灵力稳住书架，可没说让你用圣术来小题大做。”

姜文柔反问出声，“殿下境界高于文柔，为何要让文柔出手？”

“自然是因为……”

子受本能的就要脱口而出。

可话刚一出口，就硬生生地止住了。

人仙境是刚开始吸收天地灵气，经脉相对而言也很脆弱，也无法使用强大的仙术，与其说是仙人。

倒不如说是刚学会吐纳灵气的人。

他们就像是拥有一座金山，却不知道如何合理运用这座金山。

哪怕是最基础的御空而行都要稍加练习一番。

还有刚刚书架在倾塌时，他们两人但凡有一人能够精准操控微量的灵气。

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局面。

可子受转瞬又想起来了什么，追问道，“本殿下是不会，但你那天在傅学殿不已经显摆起来了吗？”

姜文柔眼睛眨巴眨巴，却已经不再接话。

子受虽然不能从姜文柔一成不变的脸色中读出什么，但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姜文柔此时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但姜文柔此时想表达的意思，子受也不会想懂！

那是在看傻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