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凌楚风在血红色光芒消散后，终是倾尽一切，在子受和姜文柔遁空换位之前，看到了即将消失的两人。

可也就在下一息。

两人又在凌楚风的眼中消失不见。

姜文柔躺在殿下的怀中，两人四目相对而视。

可他在精神恍惚间，好似看到……

殿下只用一只手就死死锁住灭了三个圣境的身外化身，一度将他们七人逼入绝境的丘二胡。

“那是殿下吗？”

随着三人的同时消失，凌楚风的精神也开始变得愈发的恍惚。

回想起过去五年中，他印象中那个辛殿下的点点滴滴。

懦弱？逃避？一蹶不振？

甚至连九秘尽祭之术都忘了停下。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直到他的身形停在了三人消失的那片空地上。

地上的鲜血还是滚烫的。

如果他并没有出现幻觉的话，这血应该就是姜文柔的。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

若都不是幻觉，那殿下隐藏实力……

是能轻松制住丘二胡的实力……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凌楚风的思绪愈发混乱。

就算是林霜子和姚若岚先后来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即便林霜子如何在一旁呼唤，他都是置若罔闻。

仿佛他的视听都已经彻底被屏蔽。

可仅十息过去。

“啾……”

一声长鸣划破夜空。

浩瀚澎湃的气息顿时向着他们三人席卷而来。

察觉到只有他们三人时，云中雀的气息瞬间内敛。

又是两息过去。

云中雀的声音传至三人耳中，顿时在三人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

“殿下和大小姐在哪里？”

是怒意！

看到突然降临在眼前的云中雀本尊，姚若岚和林霜子却是整齐划一的，将目光投向了凌楚风。

在云中雀的身外化身破灭后，姜文柔将姚若岚身上的遁空符拿了去。

姚若岚还没有炼制遁空符的能力。

这两张遁空符也是姚谦耗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整整八个月方才炼成。

一共也就六张。

三张存于东伯侯府内。

最后一张便是助姜文柔在东荒天险中的鱼腹中脱险用掉了。

此时的云中雀让林霜子有一种感觉。

在对比下，丘二胡的天人合一与眼前云中雀刚释放出来的天人合一极其相似。

没错！

只是极其的相似。

有一种让林霜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如鲠在喉。

而这份感应皆是他的圣心之胚。

他根本不清楚这圣心之胚能对他形成的帮助，即便是自东荒中幸存回来，化名鹤立群的泽万双，他也不清楚。

圣心之胚都是那位太保在以普通人身份接近的时候告诉他的原话。

如果说，还有人能拦住丘二胡的话……

他林霜子就是唯一的人选！

他不止是能拦丘二胡，还能用命极限一换一。

“凌大人，殿下和大小姐在何处？”

云中雀的声音如滚滚洪流，在凌楚风的灵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凌楚风逐渐回神。

他的目光看向也锁定在眼前满脸怒意的云中雀身上。

呼吸一滞。

倒不是在惧怕云中雀，他虽然无法命令对方，可真论身份，就如他自己所言，云中雀还得喊他一声“大人”。

这就是王翼身份的尊贵之处。

是让历代与王子年龄相近之人削尖了脑袋都要争夺的身份。

“这是姜小姐的血……”

凌楚风伸手指向地上的那滩血迹。

云中雀身形闪烁，直接出现在那血迹所在的地方。

一指抹过，血液落在泥土，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