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嘴唇，终是决定将他憋在心中五年的话说出来，“这是母后的选择，父王其实应该知道，弟弟并不恨你，他只是受不了他被瞒在鼓里整整十年，而父王……”

“至今都没有跟弟弟说过一句道歉的话……”

“弟弟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帝乙抬起头，看向祠堂的天花板，眼神变得黯然，“其实我都知道……做父亲，我失败的彻底！”

“你们母后在临终前说的话我也知道，这才是受儿表现出堕落模样的原因。”

“你们母后让你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接王位……我知道的……”

“受儿只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帝乙在坐在那里，口中在不停地重复呢喃着。

“为了守住人皇一脉最大的秘密，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母后为了这个秘密心力交瘁而死。”

子启的目光中也不由得变得一阵黯然。

子姓一脉，代代双生，一光一影。

是他们需要保守的最大秘密，这也是在五百年前，最终是让他们先祖得位的最大原因。

也为了让这份秘密成为人皇最大的后手底牌。

若是再细数供奉在桌上一众先祖的牌位。

大商到帝乙已三十代王，而牌位却是左二十九，右二十九，共五十八块牌位。

右边牌位上是王与王后之名齐刻。

而左边虽同样子姓，却唯有他们一人之名，他们之名只出现在这里。

光影相随，双子亦如其别名。

影之子能看到生活在阳光下的光之子，可光之子唯有在人皇传承仪式中辅助完成传承仪式时，才能正式见到影之子。

只有完成人皇传承仪式，影之子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离开。

并且终其一生，都不能让人见到他的真容。

五百年前，天衍神术依旧在姬家后人手中保管着。

为了彻底隐去双生子的秘密。

那一代的姬家后人不仅将天衍神术永远留在王宫，还付出了惨死而终的代价。

他的后人来收尸时，两家险些大打出手。

而这个秘密，在这五百多年来都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直到帝乙这一代的人皇传承仪式……

只因这传承之人是双生子，这才让传承仪式顺利完成，可依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帝乙在情急冲动下，确实想过让子启与芸汐见面。

芸汐在以死相逼拒绝后，他便放弃了。

那悲惨一幕犹在眼前。

即便没有芸汐临终前留给子受的那一句话，他也不可能在现阶段就将王位传给他。

他还没准备好……

悲剧在他一人身上发生就够了。

他不能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重蹈自己的覆辙。

对于能影响到人皇传承仪式的变故，他还没有找到应对之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出那个一直在暗中窥伺人族，老祖口中所谓的‘神明’。

“这次除了确认弟弟的状况，还有两件预料外的状况。”

“说说看！”

帝乙目光一凝，能超出子启预料外的事情，容不得他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