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后人,之所以会不停地想要去完善星演之术,甚至在西岐城内大动土木,建起了辅佐星演之术使用的星演楼。
就如同他方才所言。
即便再如何地完善星演之术,那终究只是技。
既非修炼法门,亦入不了术与法之列。
如果要说得再难听一点,就跟街头巷尾表演杂耍和说书讲相声的普通老百姓一样。
“姬家修炼天衍神术,会让自身与天道具有一定的亲和……”
“即便还没有开始正式问天,臣就已感到毛骨悚然,可想而知,其中因果之大……恐会祸连我姬家后世子孙!”
“若臣暴毙,恳请王上不可再让姬家任何血脉接触天衍神术……”
“唯有以人族的信念之力温养其五百年,方能让姬家免受因果之灾!”
听完老祖在王宫留下的最后之话。
姬昌脸上变得五味杂陈,已经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怪那位老祖宗的牌位直到这些年才能立起,受到他们姬家后人的香火。
过去五百年里,即便是在他父亲还在时。
每一年带他去祠堂祭拜先祖时,每一次将他的牌位立起,然后又任其倒下不管不顾。
等到他父亲故去后,轮到他扶牌位时才明白……
不是不想扶,而是无论去扶多少次,那位先祖的牌位都会掩面而倒。
只能在祭拜其他先祖时,已经完全是‘顺便’尝试一番。
就在姬昌失神间,帝乙已经漫步来到了他的身前。
“姬昌……”
姬昌闻声瞬间回过神,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所有的言语瞬间咽在了喉间。
只有一双眼睛在怔怔地盯着王上手中,那散发着神圣浩瀚而澎湃气息的黑白双色相间的卷轴。
他屏住呼吸,难以相信……
竟然能再次看到他们姬家失传了五百年的天衍神术。
“五百年已经过去,也到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姬昌全身都在颤栗不止,他缓慢伸出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他从未想过,天衍神术会在他这一代,经过五百年后,重新回到他们姬家的手中。
他的嘴唇哆嗦着,牙齿碰撞在一起‘咯咯’作响。
在这西伯侯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早就练就一身宠辱不惊的心境。
姬昌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当那双手真正触碰到那一卷他们姬家五百年来都梦寐以求,想要拿回的天衍神术时。
他想要咆哮,可残存的理智在告诉他,这里是王宫。
他更能清楚感觉到,自从继位西伯侯之后,拿回天衍神术的重担落到他的身上,十几年都未曾松动的瓶颈竟是已经开始出现了龟裂。
随时都有可能破境提升。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的存在。
让他们西岐姬家,一直都是三公与四大诸侯中最弱的存在。
别说是到圣境圆满了,他们姬家历代家主,连圣境中期都极为少见,而他姬昌……这十几年来一直卡在圣境初期。
未进一步!
圣境,这是一个提升心境重过一切的境界。
可这何尝不也是一种执念?
而此时的姬昌便是……
巨浪至!渠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