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东进的范广,让他们马上折返回护铁山至平壤一线!”王天云立刻做出了判断,吩咐道。
“有这个必要吗,不就一万骑兵消失了吗,咱们可是在这几个城各留了一个团防守,他们敢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攻城?”汤杰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或许不会攻城,但是铁山至平壤一线是我军的粮道命脉,现在北海舰队又分兵去了朝鲜东海岸防备东瀛,我们的粮草只能运往铁山,一旦被他们阻断了粮道,大军将不战自溃!”
“我建议给辽东总兵巫凯将军也发一道通报,让他派出大军沿鸭绿江一线布防,以防这股敌人偷袭!”樊忠提醒道。
王天云点点头,对传令兵吩咐道:“将此消息飞鸽传书给平壤,辽东都司那边我无权过问,只能请陛下下旨了。”
传令兵应声飞驰而去。
朝鲜一万精锐骑兵居然在大明强大的情报侦察网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无疑给本来十拿九稳的战局带来了些许变数。
“一万骑兵消失了?”接到传书的朱祁镇此时正在平壤的旧王宫内和朱祁镇下着围棋。
“是!事先汉阳城内咱们的人也没有侦知此异常,直到今日,方才获悉。王大将军已急令范广率军折返回护粮道安全,并且王大将军请陛下给辽东总兵巫凯下旨,为防止敌人趁我军后防空虚乘势作乱,请巫总兵派大军前往鸭绿江一线布防。”
“天云的安排很周密,”朱祁镇点了点头,手中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落在了天元一格上,原本看似颓势的棋局瞬间局势扭转,吃掉了朱祁钰的一大片棋子,朱祁钰龇牙咧嘴的扔了手中的黑棋道:“大皇兄,你这套路太深了,臣弟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呵呵呵,”朱祁镇浅浅一笑,“棋局如战场,以前咱们在文华殿读书时,学士们常说不谋全局者,不可谋一隅,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你啊,还是心不静,还需多加磨练才是。”
“大皇兄教训的是,臣弟记住了!”说罢,朱祁钰识趣的跨出了殿门。
“老三,你亲自跑一趟,去辽东都司给巫凯传旨,严令他,接到旨意后立刻就近调兵布防于鸭绿江一线,严防死守,不可逡巡罔顾,违者严惩不贷!”,随后,给了杨老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遵旨!”杨老三先是一滞,随即会意领命而去。
朱祁镇不光是要防着这一万骑兵在后方破坏,其实还有一个隐患:建州的女真!
朱祁镇早在刚抵达辽东都司时,就接到过密报,这半年多来建州女真和鞑靼兀良哈多有来往,虽然奏报上说只是一些草原行商之间的买卖行为,可他朱某人历来就是多疑。
也不能怪他多疑,自从穿越过来仓促继承皇位后,看似河清海晏的大明朝不管从内到外就没消停过,尔虞我诈的朝堂,狡诈凶残的鞑子不得不让朱祁镇看问题时多几个心眼。
现在的建州女真虽然满打满算也就五六万人,这还得包括被他们偷摸强行掳去的汉人,目前能凑出个万八千的青壮就不错了。
大明自明成祖朱棣以来,奴儿干都司虽然归于朝廷管辖,可任谁都知道其实明朝对奴儿干都司的管辖一直停留在纸面上,而那些在大明兵锋强盛时乖宝宝一般称臣纳贡,一旦大明势弱,这些鞑子就变成了喂不熟的白眼狼,时不时的咬你一口,到最后,要了你的命。
早在朱祁镇安排井源北上时,就秘令过井源踏勘女真各部位置所在,绘制地图,为的就是有一天腾出手来解决这一祸患。
“女真,女真!哼!收拾完朝鲜,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识相,就别怪我了!”朱祁镇暗道。
正想着事情时,侯宝走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