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兴五年八月初八,朝鲜平定。
蔡福、范广留在朝鲜镇守,朱祁镇带着朱祁钰启程,乘船返回北京。
朝鲜的事其实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但是朱祁镇不得不返回,因为南方的灾情越来越严重。
“混账!一帮尸位素餐的混账!都该杀!”,船舱中,传来朱祁镇的咆哮声。
船一到天津港,徐恭就急匆匆的上了船,将福建、广东、江西三省锦衣卫的密奏呈给了皇帝。
“大皇兄这是怎么了?”船舱外,晕船吐了一路的朱祁钰问道。
“好殿下,您就别打听了,快跟着奴婢们下船吧,您这一路可是遭老罪了。”随身伺候的小太监神色紧张的说道。
“滚一边去!”朱祁钰瞪了小太监一眼,走到二层船舱前,就见侯宝和杨老三二人皆是神色紧张的守在门外。
“过来!”朱祁钰对着侯宝勾了勾手,小声说道。
“呃…奴婢见过殿下!”侯宝挤出几丝笑意。
“里面,”朱祁钰指了指屋内,“谁惹我大皇兄生气了?”
“奴婢不知!”
“本王刚才好像看见锦衣卫的徐魔头进去了。”朱祁钰又道。
侯宝依旧低头不语。
“你不说本王也知道,肯定是我三叔(越王)又惹大皇兄不高兴了。”朱祁钰笑道。
“哎呦,好殿下,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说!”侯宝急道。
侯宝刚说完,像是见了鬼一般赶紧捂着腰间的荷包,连连向后退。
因为他发现,朱祁钰这个财迷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的荷包。
“死胖子,你不是说你都输干净了吗?把你的荷包给我!”朱祁钰笑骂道。
这一路上,侯宝被朱祁钰折腾的不轻,不光随身带的财物被朱祁钰打劫去了不少,甚至还时不时的拉着侯宝等几个太监一起推牌九摇骰子赌钱,朱祁钰若是赢了,自然是欢欣鼓舞,输了就耍赖不认账,反正就一句话,老子是亲王,只有我赢你们的份,谁要是让我输就是不行。
对于这个弟弟一路上的行径,朱祁镇也懒得管,甚至还有故意纵容他玩。
“谁在外面!”屋内传出一声暴喝。
“陛下,是郕王殿下来了!”杨老三在门外俯身说道。
屋内短暂的安静了片刻,随即就听朱祁镇怒道:“让郕王进来!”
“臣弟,见过大皇兄!”朱祁钰臊眉搭眼的走了进来。
朱祁镇背着手,一脸怒气不减道:“郕王,你来找朕有何事?”
“臣弟…臣弟…”朱祁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突然,他瞥见了端着茶盏进来的侯宝。
“臣弟是来找大皇兄主持公道的。”说着,他一指侯宝,马上委屈巴巴的说道:“这胖子还欠我三百两银赌债没还…”
“闭嘴!”朱祁镇怒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一个亲王,怎能和奴婢们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