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你的仪仗都摆到我宫门口了,还用派人通知?”朱瞻墺暗骂一句,不过脸上笑容不减道:“走走走,到了七叔的封地,就是到了自己家里了,王宫已备好酒宴,七叔给你接风洗尘。”
朱瞻墺说着,就亲昵的拉起朱祁钰的手,想拽他走,不料朱祁钰却挣脱了他的手笑道:“七叔别急,接风宴一会在用也不迟,正好您来了,一会城外有一出好戏,不知七叔可否愿意同侄儿一同前往观看啊?”
朱瞻墺一滞,再看看朱祁钰身后那几个被扒了官衣的官员,心中顿时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要杀鸡儆猴啊,特娘的,几年不见,这小崽子也学会跟我玩心眼了。
“也好,反正闲来无事,那就一同去吧,哈哈哈。”朱瞻墺笑道。
“七叔请!”朱祁钰淡淡的说了一句,拔腿就走。
“小崽子!”朱瞻墺又是暗骂。
城内抓捕不法士绅的行动因为钱进的情报效率很快,不多时,押送囚犯的队伍里又多出了二三十人。
“王爷,王爷,救命啊!”队伍中,一个只穿了一条亵裤瘦不拉几黑不溜秋的人看见朱瞻墺后,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顿时大喊大叫起来。
朱瞻墺寻声看去,心里咯噔一下,这特娘的不是湖广的那个粮商吗?他怎么还没走?
“七叔可认识他?”朱祁钰侧过头,笑眯眯的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你也知道,七叔自从被大哥改封到波阳后,就一直谢绝访客,潜心礼佛,从不轻易与外界接触。”朱瞻墺虽是大人,可对上朱祁钰的目光,却是不敢直视,而是躲开了。
“侄儿还以为是您的熟人呢,若是相熟,侄儿看在七叔的面上可以松松手。”朱祁钰又笑道。
“不认识,绝对不认识!”朱瞻墺赶紧摇头道。
现在这个当口,他朱瞻墺不赶紧跟这帮人撇清关系,丢卒保车那他就是个傻子。
这几年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现在承认了,即使眼前这位侄子无权处置自己,可皇宫里那位大侄子就不好说了。
朱瞻墺额头冒汗,斜眼看了看后面几个哭喊的士绅富商,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穿过城门时,朱祁钰突然站定,身后一直心事重重的朱瞻墺差点撞上去。
“他,他,还那个人,抓了!”朱祁钰厉声道。
门口站成一排吓的浑身哆嗦的几个城门军顿时面无血色,瘫软在了地上。
几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直接拎起了那几个作恶多端的城门军,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们拖行到了囚车上。
城外大水依旧没膝,衣衫褴褛的百姓们一见城门开了,他们纷纷涌上前来,见一队铁甲卫士出来,紧接着又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