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是她的父亲,原光禄卿胡荣却是。不仅是,而且还是无清和尚的救命恩人。后无清推举他为白莲教教首。永乐17年,此人被赵王的锦衣卫侦得,不知为何却未杀他,而且他得官职还从一个微末小官短短两年内升到光禄寺卿。”
“不用说了,你到门外等候。”朱祁镇挥挥手,说道。
“母后,此事您看怎么处置?”朱祁镇问道。
“她不是喜欢炼丹吗?那就将她塞入那丹炉内,哀家倒想看看,她得这副蛇蝎心肠能不能炼出一颗丹药。还有那三清观内得所有贱人,全部坑杀给先帝陪葬。”孙氏恶狠狠得道。
我去,拿活人炼丹?人丹啊。自己这位母亲可够狠的。都说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狠,果然名不虚传。
一切水落石出,宣宗驾崩的真相被查明,皇宫内又开始了一次彻底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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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牵连的太监,宫女多达千人,一时间人头滚滚,太医院的太医被杀者三十余人,朝中大臣凡有嫌疑、或勾连内监者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京师内人心惶惶。菜市口每天都是人山人海,观刑的,趁着人多做小买卖的,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新皇刚登基就兴酷刑,于国不祥啊。”一个士子装扮的年轻人看着被押来的一队队人犯说道。
“不详个屁,你们这些读书人,满嘴仁义道德,新皇杀人,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一个身材壮硕,满脸虬髯的汉子骂道。
“你…”,这士子一看是一个虬髯粗汉,拳头如海碗般大,正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他,“打扰了。”说完,转身挤出人群,“有辱斯文…”,没料到那汉子回头挥着拳头来了一句,“你娘的小白脸,找揍是不是…”,这士子顿时撒丫子就跑。
“我可听老辈人说了,咱们这位新皇帝,可有些像洪武爷啊,你看这杀人,一杀就是上千人,自成祖爷迁都以来,哪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啊。”
“是啊,我外甥的娘舅就在刑部当差,听说光抄家就抄了上百万两银子呢…”
“那些狗日的当官的,就该杀,听说他们的家眷都发卖到教坊司了,明儿我就去看看,买个官小姐回家当妾…”众人一阵白眼。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人群中的徐恭带着人慢慢退了出去,进了旁边一个酒楼。
“陛下。”二楼沿街的窗口旁,朱祁镇带着几个侍卫坐在桌旁,喝着茶,吃着点心,听着楼下的议论。
“这是第几批了?”朱祁镇拿着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问道。
“第5批了。共200人。”徐恭不时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
“你说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冤屈者?”朱祁镇叹了一口气,扔了手中的点心。
徐恭知道,皇帝到底还是年轻,于心不忍,“陛下,此案涉及先皇,这些歹人筹划数年,极其隐蔽,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宫中太监宫女牵扯其中,有些人为活命相互攀咬也是情理之中,但为大明国运,为陛下安全,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一旦有个别漏网,后患无穷。”
朱祁镇看了看血淋淋的刑场,默不作声。
“回宫吧。”说完,径自下楼,上了后院的一辆普通的马车,朝德胜门而去。
自此,明兴元年第一大案,就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