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想,陛下没说,那就说明陛下也有难处,既然陛下有难处不便直言,那我等做臣子应该主动为陛下排忧解难啊。”
陈循心里对王崇古一时有些刮目相看了,难怪这小子一年之内能连升四级,这揣测上意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人,要说此事也不难办,我是最了解这帮人的,他们在地方上或贪污受贿,或草菅人命,或欺行霸市,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百姓们早就怨声载道了,百姓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次下官审讯了他们,所得的罪供简直罄竹难书啊。”
“其实,我们可以效仿陛下在南直隶…”王崇古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陈循大惊,卧槽,还真没看出来,他原本以为这人就是个喜好钻营贪财的货色,没想到还有这么狠厉的一面,两千多人,全杀了?那整个河南还不得血流成河?
“这…可行吗?”陈循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人不必担心,陛下既然没说,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陛下碍于朝堂舆论,不便明着下旨而已,陛下想做一代圣君,怎能在史书上留下污点呢。所以这些事只能我们这些臣子来做,这恶人恶名也只能你我来担。”王崇古一副悲愤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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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来担,本官可不跟你趟这趟浑水。”陈循暗道。
陈循低着头,来回踱了几步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由我来办吧。王大人你简在帝心,又是年轻俊杰,老夫已经年过半百,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了。”
王崇古还指望着升官呢,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赶紧说道,“大人,河南田亩清丈后续的事情繁复甚巨,大人总揽全局,不可为此等小事分心,下官不才,愿为大人分忧。”
陈循装出一副痛苦复杂的表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好,此事就交给你来,但是本官必须说明,不能漏掉一个,也不能冤杀好人,切记。”
“下官谨记。下官告辞。”王崇古笑着去了,陈循心中一轻,回到书案前提笔的手都轻省了不少,午饭都多吃了半碗米饭。
却说王崇古走出之后,直接去了开封河南都指挥使司找到了樊忠,想借五百火枪手,樊忠也不多问,直接大手一挥就调给了他五百人任他驱使。
樊忠看着离去的王崇古,喃喃自语道,“陛下还真没说错,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日后的午时,开封府的土地庙前,一个临时搭建的巨大刑场,已经被前来围观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有商业头脑的人甚至摆上了茶水吃食的摊子,还不时的向来往的人说着自己探听到的小道消息,一时间生意爆棚。更有做白事的商人开始兜售棺材等物,并且还免费提供装殓哭丧抬棺等一条龙服务。
就在人们顶着大太阳等得不耐烦时,一声锣响由远及近,待斩的犯人们在两队荷枪实弹的龙扬师士兵的押送下哭天抢地的向刑场走来。
“这帮天杀的贪官,还我儿子的命来…”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一时间烂菜叶子臭鸡蛋漫天飞舞,全都砸向了犯人头上。
一时间路两旁摆摊的铺子生意火爆异常,手里没了东西的人们也不管东西什么价钱,扔下铜钱抓起来就往那些贪官士绅身上扔。
还没走到刑场呢已经有七八个犯人已经被砸的脑浆迸裂而死,两旁的士兵也很佛系,只要没有劫法场的,随意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