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各地藩王的花销,更让人头疼,他们简直就是大明朝的吸血虫,每年没有个七八百万两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这不,最近户部和宗人府就陆续收到了各地藩王上表催要明年俸禄的奏疏,王佐看到那几十本要钱要粮的奏疏就头疼。
他是实在不想给,可不给那些藩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给了吧国库就要穷个底掉,先皇的皇陵还在修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陵寝也在修着,这事上他王佐就是再头铁也不敢不给银子。
现在听说有来钱的路子,王佐顿时来了精神,可是那金矿在朝鲜,这就有些意思了。
他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其实想和他做交易,只要他掏军费,日后明军拿下朝鲜,再以金矿“抵”给户部,补缺户部这次的“损失”。
可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便宜,他也不傻,自己真金白银的掏了,若仗打完了,皇帝万一不认账那自己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见王佐不说话,朱祁镇多少猜到些他的心思,于是又道:“不让你白辛苦,此事若成,朕许给你户部五年的开采权,如何?”
王佐心中又盘算开了,先前许给皇帝二百三十万两,顶多再给皇帝二百万两,加起来也就四百三十万两,再说他早就听说朝鲜那边产优质的沙金,沙金已于开采,每年产量还挺大。按照现在大明金银兑换的官价,即使核算道1:10的兑换价格,开采五年,这三百三十万两白银顶多两年就能回本,这笔生意不错,可以考虑。
“陛下,您也知道,户部的钱确实紧张的很,最近各地藩王都不约而同的上表催促朝廷下发明年的俸银钱粮,臣现在确实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王佐道。
朱祁镇笑笑道:“王佐啊,王佐,人都说你是王算盘,还真没说错,你这心里的算盘珠子打的可是精啊,都算计到朕头上来了。”
“你也少拿各地藩王的事儿来堵朕的嘴,哪年你们户部给足过?再说又不是一次性给齐。”
“臣不是那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
“行了,朕也不多要,就两百万两。”
“陛下,两百万,臣实在拿不出来。”
“再给你一年的开采权,这总行了吧。你别忘了,这仗不是为辽东那些女真人打的,而是为整个大明打的,打下了朝鲜,你户部也多一地赋税,何乐而不为?”
“能不能手上赋税还两说呢,你这就先许下了?皇帝现在画大饼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了。”王佐暗道。
“朕说出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若还不信,要不朕给你立下字据?”朱祁镇板起脸道。
这话就差说你敢怀疑我这个皇帝,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王佐知道皇帝是铁了心要打朝鲜,他其实也不是不赞同,只是他这种文人骨子里的思想还是过于迂腐了些,总是觉得大明攻打藩国,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传出去名声不好,影响大明的大国形象。
“好吧,臣答应陛下就是了。”王佐道。
听到王佐答应,朱祁镇瞬间换脸,笑呵呵的说道:“王爱卿果然是忠君体国之人,朕果然没有看错。”
王佐心中却在不断腹诽:“我敢不答应吗?你就差把让我滚蛋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