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了南京城的井源和侯宝自然不知道南京皇宫内发生的事。
乘船过了长江后,由于侯宝太胖,驮着他的那匹战马实在跑不快,井源只好放慢了马速,尽管如此,侯宝的战马依然提不起速来。
“侯公公,要不你还是乘船吧,我率人骑马,咱们在东昌府汇合如何?”行进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井源实在等不及了,对着马背上的侯宝说道。
“这…陛下让咱家和侯爷您一起回京,咱们分开走,怕是不妥吧。”其实他也不想骑马,自己胖,在皇宫内平常又不干重活,体力自然不如井源这样的武将。
井源笑道:“咱们一个水路,一个陆路,齐头并进,并无不妥。再说皇帝也没说不允许我们分开走啊。”
侯宝在一个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喝了水,脸色这才好了些,他想了想道:“咱家这身体骑马也实在吃不消,既然侯爷心疼奴婢,那奴婢就听侯爷的。”
“这样最好。”井源心中一松,暗道老子本就不愿意和你这阉货一起回去,这下终于甩掉你了。
“据此十里,有一个两淮盐运司的货运码头,你可以到那里乘船去淮安换乘大船一路便可直达东昌府。”井源用马鞭指了指西北方向道。
说罢,井源和十几个东厂番子已经拔马飞奔而去。
“侯爷,一路小心啊…”侯宝扯着公鸭嗓子喊了一句,不料一股西北风裹挟着马蹄带起的尘土吹进了嘴里…
没了侯宝这个包袱,井源一行在半夜时分已经跑进了徐州地界。
徐州驿站外,井源有些痛苦的下了马,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两腿呈外八字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驿站。
“哎呦,疼死老子了。”井源摸了摸裤裆,额头直冒冷汗。
长时间骑马,裤裆两侧已经被马鞍磨破,皮肉和血和里面的衣服已经粘在一起,一碰就钻心的疼。
“侯爷,您先忍着点,一会小的给您打盆热水,把磨破的皮肉和衣服泡开,在敷上白药,睡一晚就好了。”一个东厂番子笑道。
“早知道骑马遭这罪,老子还不如和那胖子一起坐船了。”井源嘟囔一声。
刚进驿站大门,井源就感觉不对劲,徐州驿站是承接朝廷消息传递的重要驿站,因徐州千百年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朝廷自开国以来,徐州驿就是大驿,一般的驿站可能平时也就七八个驿卒,十几匹马,而徐州驿站却有一百多个驿卒,上百匹日行百里的优良蒙古马。
朝廷的军情、政令、邸报从北往南传递,大部分都要通过徐州驿站转递,可如此大的一个驿站,怎么晚上连一个站岗值夜的人都没有?
“侯爷,有什么不对吗?”一个番子问道。
“驿站乃朝廷传递消息的重地,怎么大半夜的连个值夜的都没有?让两个两个兄弟进去看看。”井源倒吸一口冷气,直起身子退出了驿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