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次看向皇帝,发现皇帝面色如常,继续道:“他们几个都是分开单独关押的,饮食喝水也都是刑部的人准备好了,经过锦衣卫的验查无误后才送进去的,臣前天一接到消息,就马上派人去查了,暂时…暂时还没发现是否有人蓄意投毒。”
说完,徐恭已是后背冷汗直冒,其实这事稍一分析就能判断出来,几个鞑子同时生病绝不是巧合,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徐恭也不敢确定。
“负责送饭食的人查了吗?”朱祁镇问道。
“查了,暂时没查出问题。太医院也去了人,太医说是…是大牢内闷热潮湿,这几个鞑子或许是水土不服所以才生病的。”
朱祁镇怒道:“这话你也信?”
徐恭赶紧跪下道:“臣无能,陛下恕罪!”
“滚回去,全力救治,还有明日早朝前,朕要知道结果!”朱祁镇确实生气了,这几个人要是真死在了大明京师,估计九边又要不得安宁了。
“是,臣立刻去办!”
“哎…”朱祁镇叹了口气,正想转身回乾清宫,就看见马愉高谷王佐三人朝这边走来。
“臣等叩见陛下。”三人走到近前行礼道。
朱祁镇摆摆手,说道:“何事?”
马愉手捧几本奏疏说笑道:“陛下,各地夏赋昨日已经全部运抵京师,南直隶今年的夏赋比往年多了两成,尤其是河南一省的夏赋就足足比往年多出了三成之多,河南布政使张缙特地上了一道奏疏,”说着,马愉将一本奏疏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朱祁镇身边。
“哦?这么多?”朱祁镇听到这,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可还是有些怀疑,他最担心的就是地方官为了自己的官帽政绩横征暴敛,强加赋税。
王佐上前几步躬身说道:“陛下,臣看到这些数字时也是颇有些疑虑,不过河南是朝廷首个开始土地改革的省,而且新上任的官员都是忠正耿直之人,再加上张缙此人为官清廉,勤务民政,想来不会有错。”
“今年的夏赋能收多少银钱?”朱祁镇笑着问道。
“具体数字尚未统计出来,不过臣已经和十三清吏司粗略估算过了,应该在一千二百万两左右。如果再加上商税,应该能超过两千万两。”王佐掰着手指头说道。
朱祁镇点点头,对于这个数字,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只是上半年的赋税,而且商税刚在全国铺开,能有如此成绩已经实属难得。
“还有其它事吗?”朱祁镇问道。
“臣有一事。”高谷躬身说道。
“说。”朱祁镇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说。
“陛下,自陛下遇刺以来,京城内外已经戒严旬月有余,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长此以往恐怕会…会人云亦云,对陛下不利。”高谷面带忧色的说道。
朱祁镇看了看他,脸上随即有些恼怒,暗道你们三个今天这是来探朕的话来了,不过看在他们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处理政事的份上,朱祁镇不想迁怒他们。
“是该解禁了,”说着,他站起身,又道:“明日奉天殿大朝会,凡在京五品以上官员,皆入朝听政。”
三人一愣,随即心中暗道可算到头了,再不解禁,衣服都没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