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老子从江南运一石(两百斤粮食)到京城,除了正常的人吃马嚼外,大头都孝敬了各路牛鬼蛇神了,本来从南直隶收一石粮食也就一两银子的成本,可运到了京城,要增加三四两银子的额外花销,粮食的价格自然要上涨,百姓们也就吃不起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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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种苛捐杂税,沿途的运丁只能默默承受,因为如果不贿赂沿途的各路人员,甚至还有性命之忧。比如在洪水季节通过运河的船闸, 稍不留神就会船毁人亡,而船上人员的安危,则完全寄托在闸夫身上,“稍不遂意,绞关左右,绳缆松紧,闸棍略显神通,磕撞立时粉碎”。明末万历年间曾经有大臣给万历上书提议终止漕运的文章中写道:“非四十金不能运米一石入京仓”。现代思想家冯桂芬曾经也估算,明末尤其是崇祯年间从江南向北京潜运一石米,约耗费银二十一两。
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的成本是造船、修船、开河、清淤、修坝……等等水工通运环节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就不细算了。这笔钱也不是笔小数目。
总之,如此一对比,漕运的成本和牛拉车之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陛下,臣有愧!”王佐汗颜的站起身,对着皇帝躬身一行礼,他现在才明白皇帝为什么再说教化时让他既要开源又要节流了,朝廷白白花了那么多钱,却养肥了运河上的诸多蛀虫。
“这不能怪你,一条大运河,百万漕工衣食所系。”说着,朱祁镇语气变得凛冽起来,“一句话,腐败不除,国家不兴。尔等居庙堂之高,只知尔俸尔禄,却不知你们每月的俸禄背后,朝廷要花费数倍银钱为你们买单,其实朕也不是刻薄之人,朕也想着你们的日子过的清苦,想给你们提高薪俸,可你们的薪俸提高一倍,朝廷就要花费三倍的银钱,到最后你们高兴了,下面那些蛀虫高兴了,朝廷却成了冤大头,你们都是聪明人,这个账你们算算是不是朕说的这个理。”
“臣等愧对陛下重托!”众人赶紧起身,哽咽道。
“朕不要你们说什么愧不愧对朕之类的空话,朕要看你们的实际行动。”朱祁镇缓缓开口道。
“陛下,臣提议废漕运改海运。”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皇帝的话,王崇古又先跳出来表态了。
一旁的王佐顿时心中破口大骂:“你丫刚升了教育部部长,就把手伸到老子的地盘来了,你可真是个马屁精,就数你狗日的聪明?”
朱祁镇却面露忧色道:“废漕运牵连甚广,还需从长计议,不能说废就废,毕竟运河两岸还有数十万漕户依赖运河维持生计。”
“你狗日的让你能,你能你来啊,说啊,”王佐暗暗白了一眼王崇古,暗骂一句。
“这……臣思虑不周,请陛下责罚。”王崇古光想着当显眼包了,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却没往这方面想。
“朕觉得运河弊端虽多,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目前来看南粮北运可改海运,减轻朝廷支出,至于其它的民间商业活动,还是能发挥相当大的作用的,商船走运河,不仅可以给两岸的护漕户提供生计,朝廷还能收取一定的税银,这样百姓得到了实惠,朝廷也多了一项收入,两全其美。”朱祁镇开口道。
“妙啊,陛下天资聪慧,臣等不及!”王崇古一拍大腿,赞叹道。
“马屁精!呸!”众人心中大骂。
“大家在一起商议商议具体细节,务必做到事无巨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