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中午正好和大娘学做饭。”

陈默下了楼，张春红看着陈若愚，发自内心的稀罕。

母性是绝大部分女人都有的，也有一部分女人没这东西，不过很少很罕见。

“稀罕孩子吧？”姥姥问道。

张春红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被姓沈的扫地出门，姓沈的孩子也不要了，我就带着二狗走了。”

“那小家伙小时候就懂事儿，天天妈妈妈妈的喊着，可是我得活啊，他那时候还小，没法带着上班，我就背着他给人家刷碗刷盘子。”

“那时候工资一个月800，租房子120，夏天的时候二狗身上长痱子，他也不哭，就一个劲儿妈妈痒，妈妈痒。”

“我那时候心里真不是滋味儿，我总感觉是自己欠他的，谁能把他扔了，我也不能。”

“到了冬天，后厨开始冷了，油烟味儿也大，二狗有一天发了个高烧，得了肺炎，去打针要花两千多。”

“我是真没钱，浑身上下就一千一百多点儿。没钱人家不给治啊，我是真没办法了，就买了消炎药，回去喂他吃。”

“这小家伙也命大，高烧四十多度，硬是四天就扛过去了。我一想，不能苦了孩子。”

姥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挺稀罕二狗的。”

张春红点了点头，说道：“我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个妈，二狗就是我的儿子。”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过完了年，我给他买了好多小衣服，坐着车从外省到了西马，我站在门口两个多小时，一直不敢敲门。”

“我不想把二狗送回来，但是我真的养不起我们娘俩。”

接过姥姥递过来的纸，张春红擦了擦眼泪。

“我问陈老爷子要了账号，最开始每个月给二狗打两百，后来打一千，等二狗上大学的时候，我跟着去了他的城市。”

“那四年真的挺好，我每个星期还能给他做两顿饭吃，还能听他喊我两声妈。”

姥姥心疼的说道：“苦命的孩子，二狗孝顺，别管一千怎么样，以后你就是二狗的妈，二狗认你，别人说不出啥来。”

“大娘，我就是觉得我对不起二狗，要不是我，二狗亲妈也不会死。。。。”

“孩儿啊，就二狗他爸那个德行，没你张春红，也会有王春红李春红。这是二狗的命，也是你娘俩的缘分。”

“别想那么多了，行了，你去洗把脸，咱俩带孩子下去溜达溜达，顺便一会儿我领你去月如那块儿去拿菜，问问月如她们中午想吃啥。”

“好的大娘。”

俩人收拾完，推着陈若愚下了楼。

十月份的中午是真舒服，天蓝的就像是宝石，风一吹，还带着淡淡的瓜果香，让人心旷神怡。

陈默刚接诊完，电话突然响了，拿起一瞅，得，虎哥打来的，这家伙来电话，准没好事儿。

“咋了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