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之下，三人回到了岸边，此时街道两旁的灯光显得格外柔和。

周经理目光静静地注视着王海洋和卫明光渐渐远去的身影。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但此刻他的心情却有那么的一些复杂。

想当初他自己也是少年慕艾，陷入娄晓娥的风采难以自拔过一段时间，是真心爱慕过她的。可是出身于旁支的他，就算是娄晓娥落难了，他也都没有那个资格和勇气去追求，唯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把这份单相思深埋于心。

现在一切似乎都清楚了，摆明了那个神秘的男人就是眼前的王生，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让他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希望王生的到来，能够给娄小姐的生活带来积极的改变！”之后他也转身离去了。

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而白月光当真是令人意难平！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卫明光已经带着昨晚精心准备的资料来到了酒店。

他径直走向王海洋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他走进房间，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稳稳地放在了房间里的茶几上。

然后他就去忙着帮王海洋叫早餐去了，顺手还泡了一杯茶过来，也放在了茶几上。

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资料，王海洋的心里是满意的，这些他压根儿就没有提过，可是卫明光却想到了，不光想到了，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给打探清楚了，这个工作效率，这个做事儿的认真态度，应当是该要给予高度评价的。

这份资料详尽到令人惊叹不已！其中不仅涵盖了娄晓娥现如今的各种状况，甚至连她手中所持有资产的详细信息都一一罗列在内。无论是那些正在盈利的项目，还是处于亏损状态的业务，都被清晰地标注出来。

而在这众多资产当中，海洋电器无疑成为了最为典型的亏损资产代表，这倒是让看报表的他有些颇为尴尬。

王海洋神情专注地翻阅着这些资料，每一页、每一行字都不肯放过。他不单单只是关注娄晓娥个人的相关消息，对于卫明光费心找来的财务报表同样看得极为认真。

随着对这些资料的深入研究和了解，他的眉头也是时而紧紧的皱着，时而又放松开来。而越来越多的实情浮出水面，得知某些关键事宜之后，以他的性格，又怎能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呢？

看完了面前几个文件夹里的资料，王海洋略显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端起茶几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这苦涩的味道能够帮助他驱散些许倦意。稍作停顿后，王海洋将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卫明光，轻声问道：“明光啊，这些资料你应该都仔细看过了吧？对于其中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或想法呢？”

卫明光昨天刚刚收集完所有相关资料后，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对这些资料的深入分析之中。他熬了一个通宵，针对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反复琢磨、权衡利弊。

此刻面对王海洋的提问，他自信满满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老板，正如您所料，经过我昨晚对这些收集来的资料进行初步研究，发现娄女士名下确实还有一部分优良资产存在。虽然说，单靠这些资产或许无法让娄女士重新享受昔日那般奢华的生活，但它们所能带来的每年稳定红利收入，足以确保娄女士这一生都能衣食无忧了。

然而......”

说到这里，卫明光稍稍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王海洋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卫明光讲话呢，结果对方说到一半居然停住了，这可把他给逗乐了。要知道，向来只有他跟别人聊天时动不动来一句“说不过”“可是”“然而”之类的词儿打个岔，今儿个倒好，风水轮流转，自个儿竟也碰上这种情况了。

只见王海洋微微一笑，对着卫明光说道：“明光啊！你跟我这儿说话别藏着掖着的，心里头咋想就咋说呗，不用顾忌啥。”

卫明光听到王海洋这样说，顿时也就把心里的那点儿迟疑给抛诸于脑后了，点了点头应声道：“行的老板，那我就直说了。您瞧啊，从报表上看这个海洋电器厂眼下就是个大累赘。要是不能赶紧把它给处理掉，依我看娄女士要不了几年就得被彻底拖垮。”

王海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看法挺准的。其实我从那些报表里也早就看出些端倪来了。既然你能发现问题，那不知道你有没有琢磨出点啥解决的法子没？”

卫明光有看法，但是绝不会是王海洋所希望的方法，这一点儿他心里是有数的。

但是以他的经验来看，在生意场上，绝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必将陷入困境，在这一点儿上娄女士完全就是反面的典型。

“老板，在我看来，目前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当机立断，忍痛割爱，甩掉这个犹如千斤重担般的电器厂，从此与之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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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是想方设法开源节流、不断壮大自身实力，但二者只能择其一。

然而，如果选择甩掉这个负担，恐怕娄女士绝对不会心甘情愿。

毕竟这些年来，即便工厂经营状况不佳，她仍然坚持不懈地自掏腰包补贴着电器厂，足见其对这家厂子有着深厚的感情和难以割舍的牵挂。

那么，若要走开源这条路，就必须紧紧跟随时代潮流的脚步，全力生产那些当下市场上备受欢迎的各类小型家用电器。

但如此一来，不仅需要全面更新现有的老旧生产线，还得在产品设计、市场营销等多个环节进行大胆且深入的变革。毫无疑问，所有这些都意味着要投入巨额的资金。

可惜的是，娄女士如今能做到维持厂子不倒闭已实属不易，要想让她再额外注入大笔资金用于改造升级，那无疑是一件远远超出她现有能力范畴的事情啊！”

这段分析可谓是入木三分、鞭辟入里，直接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王海洋聆听时神情专注至极，双目凝视着发言者，不时颔首示意，显然对每一句话都极为重视。只因卫明光提出的某些观点与他心中所想竟如出一辙。

“嗯，您说得相当有道理！娄晓娥是绝对不可能关停这家厂子的，哪怕她真的因此负担很重，哪怕她走到了破产边缘，恐怕也会咬牙坚持下去。这纯粹是由她的性格决定的，想要改变简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