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鑫的疯狂烧钱下,金陵gdp疯狂增长,钱的流通性越来越高,内需完全带动了起来。
百姓有了钱,也是要消费的,改善伙食,给老人、孩子添衣裳,给家里添些物件儿。
当此时刻,沈鑫再次打价格战,不过这次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他将商品价格一压再压,压到远低于成本价,压到其他富绅扛都扛不住,加速他们的灭亡。
毫无疑问,在这不见硝烟,却你死我活的商战中,获益最大的百姓。
他们挣钱容易了,物价反而降下来了,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沈鑫赔了钱,但抢占了市场,且搞垮了竞争对手。
更重要的是,他这么做,花出去的钱,很大一部分又回到了他自己手里。
虽然总体上他是亏的,但却有种钱花不完的感觉。
在这种模式下,富绅的财富全流向了百姓,沈鑫最亏,但他的‘底蕴’太深厚了,加上回流,他有源源不断的钱来支撑。
其他富绅就不行了,资产本就远比不上沈鑫,加上钱都借给了他,根本顶不住沈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法。
六月下旬,他们的产业关门的关门,倒闭的倒闭。
事实证明,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雇佣亡命之徒,对沈鑫的产业打、砸、烧、抢……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在锦衣卫、东厂番子的保护下,取得的成果并不大。
罪犯落网,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甚至有几个富绅都被供了出来,李青没二话,抄家、流放,毫不手软。
抄出的东西全数充公,押送京师。
至于几个富绅名下的产业,则是作价卖给了沈鑫,当然,为了扶持沈鑫,李青并未急着收钱,而是让他打下欠条,包括之前富绅手里的欠条,也一同归为朝廷所有。
这一番操作下来,林林总总给朝廷赚了三百八十多万两。
李青一莽到底,全然不顾后果,这一来,那些个富绅反而老实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李青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还真没人敢跟他死磕。
尽管遭遇重创,财富缩水一多半,但他们还是有钱人,足够他们衣食无忧,要是真逼急了这疯狗,屁也不留下,甚至人都保不住。
最终,没权没势的富绅服了软。
玩不起,不玩了还不成吗?
但有权有势的官绅,却不甘心就此放弃,在他们的运作下,李青一条条罪状,很快捅到了京师。
京官恨李青,不比金陵官绅少,双方一拍即合,立即开始疯狂弹劾,甚至是威胁小皇帝严办李青。
皇宫,乾清宫。
朱祁镇眉头紧紧皱着,这一次群臣的反应太强烈了,他也有些撑不住。
王振小心翼翼观察着朱祁镇的神色,状似无意道,“那些个官员就知道让皇上难为,且不论李青是否真罪大恶极,他们自己就屁股不干净。”
“哦?”朱祁镇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下去。”
“呃…是。”王振斟酌着说,“俗话说,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奴婢觉着李青是否有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大明做的贡献。”
见技朱祁镇颔首,王振继续道,“自他入朝后,朝局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文官的权势惨遭削弱,恨他也是情有可缘;
废除保举制,取消军队镇守大臣,重开海上贸易,这些都是利好朝廷,利好大明的好事;
他们如此,就是因为李青削弱了他们的权势,挡了他们的财路。”王振正色道,“当然,这都是皇上英明,用了李青这样的人,大明才有今日,他们不敢恨皇上,只能恨李青。”
顿了顿,王振道出最终目的,哀叹道:“事实上,他们恨的又何止李青?
只要是一心一意跟着皇上干的,他们都恨,他们对奴婢的痛恨也不少,唉……!”
王振满脸真诚,“皇上,他们就是想扳倒您身边的人,好对付您呀。”
他之所以如此为李青说话,是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李青是一路人。
——都遭群臣恨!
今儿若李青出事,明儿他也难以善了。
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底,王振只是为了自己打算。
“呼~”朱祁镇长舒一口气,胸中却抑郁难消。
他何尝不知那些人的目的,但,朝局终究不是他的一言堂,尽管他是皇帝。
必须要找个吸引火力的……朱祁镇沉思良久,看向王振,“那些人还在宫门口跪着?”
“跪着呢。”王振恨恨道,“皇上,您别看他们一个个嚷嚷的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而且他们舒服着呢。”
“舒服?”
“是呢,膝下有软垫,头顶有人撑伞,还有冰饮,那叫一个舒坦。”王振气道,“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在衙门处理公务,整日跪在宫门口闲扯淡…咳咳,闲聊,这还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