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型产业?”李青问。
“这个我也没细问,听婉清说过一嘴,投资周期长,见效慢,利润也不高……”李宏挠着头道,“这么看来,倒是赔本买卖了。”
“……算了,随她折腾吧,有个事儿做总归是好的。”李青也这么认为,非他重男轻女,做生意这块儿,李浩甩李雪儿十条街。
虽说论智商李雪儿更胜一筹。
“对了,你在东宫都跟朱厚照聊了什么?”
“还是当初打佛郎机的事。”李宏道,“皇上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还说要御驾亲征呢。”
“啥?”李青大惊。
“干爹你别激动,他也就一说。”李宏安慰道,“皇上只是有这个想法,他也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走不开,只是过个嘴瘾罢了。”
“什么过个嘴瘾,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李青心头升起一股阴霾。
李青真真是怕了!
若是再复刻一次朱祁镇,那……呃,好像现阶段大明水师真的无敌。
水上作战与陆地不同,只要不昏了头,几乎没有输的可能。
不过……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御驾亲征的戏码,李青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以后少跟他说这个。”李青叮嘱。
“嗯,好。”李宏答应,继而道,“干爹,我回头跟皇上说说,以后就住这儿了,如此也方便咱们说话。”
“也好。”李青点点头,问道,“身体方面……可有不适?”
“没有呢。”李宏笑道,“除了最初那一阶段,孩儿这数十载的战场都在水上,于统帅而言,水上战斗最是轻松,无他,都是以远攻为主,几乎没发生过近身肉搏的事,且行船也比赶路轻松太多了,没留下什么隐疾。”
“那就好,那就好……”李青念叨了几遍,放松下来。
话是这么说,可他依旧有些不放心,又为李宏诊了下脉。
结果确如李宏所说,无恙,且比同龄人身子骨强健太多了。
“平常要多注意养生。”
“嗯,孩儿记住了。”
~
东宫。
“老王,你真想好了?”朱厚照诧异,“我现在做了皇上,你就不想着沾沾光?”
“……想好了,皇上可否允准啊?”王守仁笑道,“其实也是沾皇上光。”
朱厚照沉吟道:“朕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本想重用你……也罢,你去历练一下没什么不好。”
“皇上答应了?”王守仁惊喜。
朱厚照点点头,道:“你去陕..西吧,太上皇曾言关外蒙古必将统一,你提前去帮朕摸摸情况,待朕摆平了朝中之事……哼哼。”
他拍着王守仁肩膀,笑道:“届时,你伴驾随征,那才是沾朕的光呢。”
“御驾亲征……皇上三思啊!”王守仁心中一凛,忙道:“天子岂可……”
“好了,不就是正统朝的那点事儿嘛,唠叨唠叨……没完没了!”朱厚照郁闷,“当朕也不知兵?”
王守仁:“……”
诚然,朱厚照聪颖果敢,且对兵事造诣颇高,可到底也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王守仁不认为他能指挥千军万马。
“皇上……”
“少废话了,你去不去?”
“……去。”王守仁想到李青也在,便也不再忧心,问,“皇上,臣以工部主事的官职过去?”
“嗯,那个杨一清在修边疆防御,你帮朕看着点,别弄成豆腐渣工程了。”朱厚照严肃道,“盯紧点儿,谁贪污你记上,回头向朕禀报。”
王守仁点点头:“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嗯?你这就要走?”朱厚照惊诧。
能走我当然要尽快,谁知道先生会不会反悔……王守仁讪笑点头。
“……行吧。”朱厚照叹了口气,道:“你我相熟这么久,这得喝一场。”
“皇上,这都快申时末了……要不算了吧。”王守仁道,“臣又不是不回来。”
“难得请一天假,你这又要走了,还是喝两杯吧。”朱厚照道,“你是不知道做皇帝有多累,真的是……跟当牛做马似的……累也就算了,还气人,真不是人干的活。”
“呃呵呵……”王守仁干笑,这话他没法接。
“皇上如此盛情,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若是皇上耽误了明日朝政,那便是臣的罪过了。”王守仁委婉道。
“懂,小酌怡情,放心,朕不会耽误正事的。”朱厚照笑吟吟道。
…
傍晚,
李青从连家屯儿回来。
见朱厚照、王守仁在喝酒,也凑了过来,听说王守仁要走,加入了酒局。
只是在他的道德绑架下,朱厚照改喝了茶。
——一切以国事为重!
朱厚照听着就来气,可想到父皇对自己的期许,又不忍让其失望。
不过,这个仇他是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