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低喘低喃令风沙不禁一呆,心脏随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剧跳起来,顿时又热又涨。
他立刻收敛目光,顺势打量旁人。
伏剑和柳艳似乎和他的感受截然不同,都是那一副被炫目臂影晃呆的投入状。
风沙将目光投回夕若。
夕若的神情明明淡漠依然,甚至更为清冷,似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然而低喘低喃再次耳边响起,似乎还往里面轻轻吹了口气。
手握的骰筒变幻起伏,翘起的指尖兰花合拢,蛊内的骰响居然共振了风沙的心跳。
这一瞬间,风沙感觉自己和骰筒合二为一,他就是骰筒,骰筒就是他。心内生竟是出一种当众偷情的感觉。别说,真有种莫明的刺激。
咄地一响,仿佛暮鼓晨钟惊醒迷梦中人。
蛊落,骰定。一切恢复如常。
夕若依旧优雅的安坐,仿佛从未动过,什么都没发生。
伏剑忍不住赞道:“还以为艳姐夸大其词,没想到夕若姑娘这手绝艺真的……真的好,好到我都不知怎么说了。”
柳艳故意嗔道:“奴家在伏少心里就是这样人吗?哼,摇蛊仅是最简单的手法,赌术花样千千万,夕若姑娘无不精通,耍出的手法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伏剑呆呆点头,忍不住心驰神往。
风沙轻咳一声:“的确美妙。伏少是否该下注了,总不能让夕若姑娘光摇骰不见注吧?”
伏剑啊了一声,瞧瞧筹码又瞧瞧夕若,不知道该押大押小,又该押上多少。
她居然有些舍不得赢了,然而更担心输了主人万两黄金,回去之后恐怕就不是屁股挨顿板子那么简单了。
风沙轻笑道:“看来伏少真是瞧上夕若姑娘了,竟然也会患得患失。这样,先捡着金筹扔,总要等黄金运到,扔红筹才不虚嘛!”
伏剑恍然,娇笑道:“胡少言之有理。”说着推了把金筹押上小。
夕若轻轻点头,正要开蛊的时候,紧闭的厅门突然砰地踹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白脸胖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旁边围着一圈人,他身后明显的随从,他前面明显是不恨坊的护卫,然而全部陪着笑脸,没人敢拦他。
柳艳扭头瞧见,脸色陡变,赶紧赔上个笑脸,起身相迎。
伏剑则微微蹙眉,凑嘴到风沙耳边道:“永王王崇。”
风沙颌首。
王崇举着肥手一巴掌劈开碍眼的不恨坊护卫,一手揪起柳艳的前襟,冷笑道:“贱人,你刚才怎么跟本王说的?夕若有什么急事?”
柳艳整个人被生拽起来,根本不敢反抗,继续挤出笑脸:“奴家……”
却是啪地闷响,王崇甩手给她重重一耳光,雪白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嘴角也带出了血。
王崇仍不解气,视线左右一扫,抓过一把金筹往她嘴里塞,边塞边狞笑:“贱货,给本王吞下去,不然剁了你喂狗。”
伏剑忿而瞪眼,使劲咬了咬下唇,去瞧主人。
之前萧燕带人扰袭永王府,手段残忍,杀人不少,弄得整座王府如同惊弓之鸟。
那时她带着人在后方压阵,准备找机会奇袭,没少见王崇惶惶不安,丑态百出的样子,所以一点都不惧怕。
然而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没有主人点头,她还不敢和王崇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