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沙手指点,云虚不动声色。
王崇蓦地色变,忽而挥手示意乐工全部退下,仅剩席边侍奉酒食的侍女。
“是小王无礼在先,活该倒霉,还请风兄多多谅解。”
风沙点头道:“伏剑是我的人,易夕若我也看上了。永王大人大量,必不至于跟我争吧?”
王崇呆了呆,忽然发觉这个人有些眼熟,忍不住道:“那天资生堂……明白了明白了。”
难怪他最近怎么过怎么不顺,原来真是不小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还接二连三犯了忌讳。
现今人家直接打上门,显然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他还敢不知趣,恐怕就要倒血霉了。
风沙见王崇识趣,也就收敛了情绪:“永王大度,我不能小气,之前种种误会,现今一笔勾销。”
王崇松了口气,勉强笑道:“以前从没在潭州见过风兄,不知来潭州有何要事?”
风沙笑了笑:“此乃本宗内事,你真想听吗?那我可说了。”
王崇再次色变,干笑道:“小王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不想听最好,否则永王恐怕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风沙并非出言恫吓,保密是四灵赖以生存延续的根本,除非有自信抗下四灵灭口,否则最好别乱打听。
王崇呐呐不敢做声。
风沙又道:“我很喜欢交朋友,永王知情识趣,做朋友一定是好朋友。如果往后能够照拂一下我的朋友,那么我很希望和永王成为朋友。”
王崇神情明显轻松下来,拍着胸脯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风兄的朋友,风兄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门永开。”
风沙勾勾手指。
席边跪伏的侍女赶紧凑过来满上杯酒。
风沙敬酒道:“我的朋友都管我叫风少,永王也可以这么叫。先干为敬。”
王崇举杯笑道:“风少好酒量。”跟着饮尽。
风沙瞧了云虚一眼:“听说柔公主还欠着永王一笔货款?”
王崇肥脸哆嗦一下,结巴道:“看在风少的面上,本应该免去,奈何小王仅是个经手人,实在做不了主,要不……要不风少去和潭州四灵的朋友沟通一下?”
风沙失笑道:“永王误会了,这笔货款我来给,不但要给,还要给双份。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白忙活一场。”
王崇喜动于色:“风少豪气,果然是好朋友,如果推辞就是不给风少面子了。”
“另外,我有朋友想在潭州购置一些产业,奈何人脸不熟,总需要好朋友帮衬,不知永王是否愿意帮我这点小忙?”
王崇笑容微僵:“城内的产业大都有些背景,小王如今处境不妙,恐怕别人不给面子。”
一直默不吭声的云虚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风少对朋友大方,永王也该投桃报李。”
她脑筋转得快,已经猜到风沙在打什么鬼主意。说着好听又大方,给双份货款?其实盯上了王崇的产业,分明是强买强卖起手式。
估计王崇这蠢蛋根本听不懂,于是她故意提点一下。风沙做事还是很地道的,凡是得了好处,多少会分她一点。
王崇绝对不是蠢蛋,一点即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愿答应又不敢拒绝。
“柔公主严重了。交朋友贵在交心,盼着投桃报李岂是君子所为?”
风沙正色道:“我仅希望永王帮我的朋友领上道,绝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意思意思给点份额,该出的钱,我的朋友绝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