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一出手就戳准对方软肋,逼得人家步步应声,那就占住了先手。
两人看似谈天说地,不着边际,其实是从对方的话语中寻找软肋。
风沙又跟张泪扯了一通“人之初到底性善还是性恶”,忽然失笑道:“听说张大人是南唐进士出身,怎么好似对释道之学更为精通?”
释就是佛教,道就是道教,考取进士则不可能不熟稔儒家经典。
张泪明明是进士出身却更精通佛道,已经大幅缩小了来历和背景的范围。
自打进门伊始,张泪的脸色头次发生变化,敛目回道:“寒窗苦读,求取功名,释道之学则为兴趣。”
风沙笑了笑:“倒也说得过去。”然后继续谈佛,很快把范围缩小到禅宗。
张泪的额头已经开始浸汗,再跟风沙乱扯下去,他就要漏底了,赶紧轻咳一声道:“实不相瞒,张某此来是受太子全权委托,向风少询问绣山坊之后续。”
相比李泽的任务,他的出身更加重要,一旦让风沙知道他的根底,可以对付他的手段将数不胜数。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抛出今天到来的目的,等同于认输。
风沙微微一笑:“是吗?太子仅是想知道有没有后续?”
张泪斟酌道:“无论绣山坊事件有没有后续,太子都希望风沙能够持中守正,有后续更是如此。”
风沙哦了一声:“太子还是希望我作壁上观?”
李泽显然想借此事继续打击唐皇的威望,绣山坊事件有后续远比没有后续的威力大上很多。
所以,李泽并不希望事态平复,继续延烧下去对他最有利,对唐皇最不利。
这是典型的私利大于公利。
也可以理解,毕竟对于李泽来说,如果他当不上皇帝,南唐的颜面关他P事。
也难以理解,因为李泽实际上已经坐上半边龙椅,失败的可能性很小,打击唐皇顶多让他快点继位而已。
云虚曾经提过,说储君的心态和别人大不相同,哪怕有一丝继位失败的可能,也会将这一丝可能不计代价地扼杀于萌芽之中。
或许还和临刑的死刑犯心态相仿,哪怕够能多活一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储君为了早继位哪怕一天,恐怕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面对风沙的问题,张泪极其谨慎的一字字回道:“如果风少愿意作壁上观,甚至给予一些助力,太子愿意再与风少当面商谈,并将亲口许诺一份人情。”
权位到了一定的层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