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彤管眼里,他根本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偏偏又香喷喷地舍不得扔。
那么,把人尽速送往汴州就是最佳、且是唯一的选择。
北周密谍亲自护送,既安全又保密。
不必费心筹谋行程,连向导都不必找了。
一切都有人代劳,还是最专业的代劳,当然好事一件。
密室之中,不见天光,不知天时,约莫过去了一天多。
彤管坐于案后,埋首写着什么。
人已除去黑袍,仅剩一袭单薄轻柔的素纱裙,乌发披散,垂于腰畔,随着笔动而轻晃,水花般随意,充满亮泽和弹性。
灵动的瞳眸、挺翘的鼻子、轻抿的唇角,肤白如凝脂,唇红似牡丹,既典雅又美艳。最特别双凤眼、曲剑眉,透着一股子扑面的骄傲,略微斜视便成凌厉。
两条细腻洁白的长腿斜并于裙底,裙太短以致太过赏心悦目,引人目不转睛。
尤其赤足雪白,晶莹如玉;十甲并红,燃似火烧。美到触目惊心。
全然一位性感靓丽的女郎,根本看不出已经嫁为人妇。
一个黑袍人敲门而入,垂首等待,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克制住往案下偷瞟的冲动。
彤管头也不抬的道:“说吧!查到什么了。”
“凌风凌十雨,男,二十余岁,江湖人士,月前现身洪泽湖,因连山诀与人发生纷争,因此被我们盯上,其后过楚州、泗州、濠州,日前渡河,至下蔡。”
彤管持笔顿住,抬头问道:“还有吗?”
“他的一位女伴曾在街面上向人打听黑市,进而住入饮涧酒馆,旋即重金悬赏契丹马贼的人头。当日晚间,流寇来袭。”
彤管眉头微蹙,冷冷道:“真是凑巧啊!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他及同伴与柳艳多次交集,有过数次互助之谊。楚州密派特意查过他的底细,洪泽湖之前,什么都没查到,洪泽湖之后,他的行踪极不正常。”
彤管顿时来了精神:“说说哪里不正常。”
“他一会儿在支流,一会儿在主流,一会在淮水北岸,一会儿在淮水南岸,像鬼魅一样,行踪断续,根本连不上。”
彤管沉吟道:“也就是说,很难预判他下一步去哪?”
“不错。”
彤管想了想,问道:“他是否去过寿州?”
“以濠州到下蔡的路程计,他有充裕的时间进出寿州,目前寿州回信说不知道此人。另外,柳艳的同伴花娘子不久前曾在寿州现身,杀了两个调戏她的兵丁。”
彤管沉吟一阵,美目忽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翻找文书,很快抽出一份翻看几眼,展颜微笑。
“我说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你看契丹马贼的行程,与他的行程高度重合。分明就是一伙的。哼~等等。”
彤管又翻出两份文书,分别展开看了几眼,发出重重的冷哼。
“纪国公的行程也差不多,还有燕国大长公主船队的行程。哼!南唐果然已经与契丹沆瀣一气,凌风就是交集之一。果然是位大人物,来头当真不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