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回礼道:“符仙子请进。”
两人分别向符尘修和绘声低声吩咐,都是让她俩在门口呆着,不准乱来。
风沙含笑入门,还请符尘心先行先坐。
他跟着入座之后立马变了脸色,眸冷语寒,煞意凛然。
“李天王的双重身份你不清楚?他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咎由自取。你放任赵义联合明教坑我多久了?我不过刚刚开始还手,现在就喊疼,往后怎生忍受?”
符尘心面不改色地道:“李天王遭遇陷害与诬陷,将会使我佛的名声被世人误解。风少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是否有些反击过度了呢?”
她显然不太在意李天王本人,更在意佛门的名声受到打击。
风沙淡淡地道:“你都说了是反击,说明不是我先挑事。总不能让我光挨打,不还手吧?”
符尘心摇头道:“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因从何来,谁是谁非,双方往往各执一词,其实混淆不清。风少乃智慧之人,何不揭过前怨,关注将来?”
就是让风沙别在追究谁对谁错了。追究到最后要么打要么谈,那还不如直接谈呢!
也就是面对风沙,符尘心才会这么好说话,否则不可能连打都不打,直接就到谈这一步。
风沙颌首道:“也行。我可以替佛门消除影响,佛门怎么替我挽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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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尘心斟酌道:“花推官归西,我深表遗憾,但是风少应当知道我们当下的处境,北周这边几乎使不上劲,或许可以替风少在南唐或者东鸟挽回一二。”
风沙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如果我不答应,你是否还要在南唐、东鸟给我捣乱?”
符尘心没想到他对两国这么敏感,不禁有些奇怪,忙道:“风少千万别误会,尘心诚心诚意,绝无此意。”
风沙正在暗中于南唐和东鸟一齐使劲,意图让南唐驻于萍乡的奇兵偷袭东鸟的都城潭州。
此事事关重大,见不得人,更见不得光,任何一点变故都可能导致功败垂成。
他心中那根弦一直绷得很紧,哪怕仅是被人无意中撩拨一下,也会让他嗡然警觉。
风沙发现自己失态,垂目掩饰道:“我人在汴州,只顾得上目力所及,远在千里之外的种种,暂时还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符尘心面露为难之色:“风少想要什么还请明言,如果力所能及,尘心一定竭尽全力。”
风沙差点在心里骂娘,心道你先说在北周没有办法,然后还要让你力所能及,那我还能提什么条件?你这特么是人话吗?
不由阴着脸道:“我忽然觉得令妹与赵义那小子不太合适,我有一个朋友人品贵重,家世显赫,与令妹正当般配。反正令妹与赵义尚未成婚,不如改嫁。”
符尘心修佛,涵养自然不错,听到他这一番话仍旧差点骂娘。心道什么叫尚未成婚,不如改嫁!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承认杀了令妹或许有些麻烦,给她重新找个男人还不算太难。就算人家不买我的面子,大不了我请柴皇出面提亲,我不相信谁敢拒绝。”
符尘心的脸色瞬变,开始阵青阵白。
风沙看似调侃,其实相当严重。
赵符两家联姻,对皇权的威胁是显而易见的,对佛门的保护也是显而易见的。
赵义和符尘修的婚事一直由风沙在背后支持,当时正是以此为前提,佛门答应听命于墨修一十四年。
因为佛门认为这样可以借助赵家之力,也就是获得玄武总执事的支持,逼迫柴兴终止灭佛。
虽然两人的婚事迫于种种原因一拖再拖,风沙到底还是终结了灭佛,盟约也就此订立。
但是风沙并没有对这桩联姻不管不问,哪怕赵义和符尘修后来联手针对,也没有甩手不管。柴皇绕不过风沙,所以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之前她还纳闷风沙为什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现在才明白,人家分明是把这场联姻视作筹码。既然是筹码,当然要紧紧地握在手里,关键的时候才会打出来。
换句话说,风沙甚至都不用出手,哪怕仅是撤手不管,柴皇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棒打鸳鸯。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终归还是吃下肚了。”
符尘心不舒坦,风沙的心里就舒坦多了,微笑道:“如果符仙子不想令妹未婚先嫁,最好能说点我感兴趣的事,总不能让我损失惨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