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寄人篱下,他就必须作出妥协。
虽然陈鹤态度还算恭敬,但是软中带硬地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是打出他扣在春园的筹码;二是调动玄武白虎刺杀李重。
魏老大实在忍不住了,咬着牙道:“李重乃是持节军使,更是使相,国之重臣。岂是说杀就杀的,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李重死于刺杀,朝廷的诏令马上就会雪片般飞传附近诸州。
用不了多久,各州驻军会把许州围个密不透风,断绝水陆交通。
之后,朝廷大员率军入驻。
然后,见人杀人,遇鬼斩鬼。
不把许州彻底清洗一遍,绝不会离开。
陈鹤无所谓道:“我又没当朝廷的官,我是四灵的人,天塌下来也有上面扛。”
魏老大森然道:“风使君还在呢?你擅自做这种主,不怕他追究责任?”
陈鹤胸有成足道:“就算上面追究下来,好像风使君的责任更大些。风使君智慧过人,当然知道帮我脱罪就是帮他解脱。”
魏老大差点晕过去,有气无力地道:“如今这些事就是他干的,你坏他的好事,他能帮你脱罪?你是不是喝多了,说醉话呢?”
陈鹤恼道:“原来你知道这事是他干的啊!他要拔我的根,我还不能还手了?就是要他知道,我日子不好过,他也别想好受。”
魏老大呆呆看着他,脑海浮现“利令智昏”四个字。
陈鹤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说你做不做吧?你不愿调白虎卫,我来调玄武卫。”
魏老大冷静下来,举手示意他等等,思索道:“杀李重实不可取,不如杀他几个领军心腹,既有威慑之效,亦收混乱之果,后果也不至于严重到不可收拾。”
陈鹤眼睛一亮,颌首道:“我们还可以乘机与他们恢复联络,来个里应外合,至不济也可以帮他们脱身,再来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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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大思路顺了,接话道:“尤其是铁家,一定要尽快解围。铁铮跟军镇中高层军官相熟,可以搅乱军镇,让李重后院起火,顾此失彼,于是陷围自解。”
铁铮即铁家的主事人铁军工。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陈鹤嘴上狠狠夸赞,眼珠子却溜溜地转,故作为难道:“就是有一点碍难。”
魏老大看出他不怀好意,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问道:“难在何处?”
“你不知道吗?”
陈鹤故作诧异道:“飞歌前日跑来这里,说是要检查玄武卫的剑术,现在人还在前院呢!我都不敢露面,就怕被他扣住。我估计斩邪出城了,检查白虎卫的剑术。”
魏老大睁大眼睛使劲瞪着他,两边腮帮子都咬紧了。
心道那你还一个劲地叫嚣行刺李重,行刺个P呀!
心内更是心惊。风使君确实算无遗策,已经未雨绸缪,捆住了他的手脚。
又十分庆幸,幸亏他谨慎,没有出城回白虎。
毕竟他扣了真的风使君,斩邪可是逃出去报信的人。
陈鹤十分心虚,还是硬挺着干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些心腹死士,虽然不能明着派,但是可以暗着来啊!”
魏老大恍然。
他有心腹死士,陈鹤当然也有。
别看陈鹤一直叫嚣着派人行刺李重,其实根本不想背这口黑锅,想让他来背。
想想也是,这老家伙要是真想派人行刺,早就派出去了,根本不用等着他来。
心里恨极了,好一条老狗,竟然反咬他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