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早早便来到听涛阁的附近主持布防。
因为召集人手和路程的关系,他几乎跟刘公子前后脚抵达。
随着各处眼线铺展,开始传来信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不光是他,凡传信者无不义愤填膺。
被掳的三女居然穿着东鸟的军装,不仅“丢盔弃甲”,看着还遍体鳞伤。
遭受了什么,不问可知。明显饱受摧残。
伤害不算小,侮辱性更大。
但凡有点血性的东鸟男人,那都忍不了。
面对手下的怒发冲冠地请战,李含章阴着脸把人赶出去待命,转向高月影道:“我当真没想到刘公子会来,高主事你怎么看?”
他冲动归冲动,一向清楚自己权力的边界在那里,从来不过界。
要是刘公子不在,他已经下令冲进去拿人了。
现在着实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权力不及,顶不住。
许主事就算顶得住,未必敢顶。
这时候,只能指望外援。
绘影道:“我过来做个见证可以,如果还想让我插手,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她跟马珂润一样,已经得了主人传信,帮那是一定要帮的。
不过,不是求着帮李含章,是李含章求着让她帮。
“他们的报信,高主事你也都听到了。”
李含章沉声道:“他们如此欺凌三位柔弱女子,当真禽兽不如。”
近段时间他没少与高月影来往,很清楚找个女人的爆点在哪里。
可惜,他认识得是高月影,而非绘影。
高月影极端自负,目空一切,不把男人放在眼里。
绘影可是有主人的,一切当然以主人的利益为先。
所以,非但没爆,反而冷笑:“那你去救啊!把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拉出来千刀万剐。说得义愤填膺,自己不敢出头。几个意思?又拿我当刀使?”
她的反应出乎预料,李含章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女人一向性如烈火,眼里揉不得沙子,非常冲动,怎么突然这么理智了。
一个“又”字,说明人家根本心如明镜,对以往被当刀使那些事,心知肚明。
他本以为摸透了高月影脾性,现在看来,他才是被人家摸透的那个。
绘影娇哼一声,讥讽道:“是你们东鸟的女人受欺辱,又不是我们中平的。你们这么多血性的东鸟男儿都能忍,为什么我一个中平的女人忍不了?”
李含章有些苦恼抓抓脑袋,低声道:“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算老几。”
绘影睨视道:“换你们许主事来,我还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呢!”
李含章急得抓耳挠腮,苦着脸道:“你来都来了,难道还甩手走人不成?你干脆直接划条道,小弟我照走就是了。”
绘影冷冷道:“那是大越的王储,不是江城会那些顾虑重重的老朽之辈,更不是路边的甲乙丙丁。替你们把风看火还可以,替你们火中取栗?你当我傻还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