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岳湘的二叔成为岳州刺史之后,岳家的地位将会跟着水涨船高。
岳湘的身份跟以往也就不可同日而语,她们这座小庙怕是容不下这尊大佛。
风沙这么召之即来,不仅很得罪人,六妹更会失去见到岳湘的二叔的机会。
“我觉得挺好的。”
风沙澹澹道:“那丫头挺可爱的,这段时间太忙,没空逗她,还真有点想。”
他刚才是很不高兴,转念又觉得怪不得潘梅容,他确实低调过头了。
潘家没有多少本钱,只能指望小竹嫁给一个有能力帮潘家翻桉的人。
他没有给人足够的安全感,那就不能怪人家觉得他无法倚靠。
是该适当展示一下权势了。
潘梅容见风沙如此轻慢岳湘,口吻亲昵甚至轻佻,心里不禁打鼓,好意提醒道:“六娘也曾跟她交好呢!奈何时移世易,如今已尊卑有别,再如当年,恐遭祸端。”
对此,她深有感触。
沦落蒲家为奴之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正位置。
不管以前跟人家什么关系,是不是好友闺蜜,甚至追求者,现在尊卑有别。
谁都可以随便羞辱她,而她别说反抗,连默默承受都不行,只能百般逢迎。
风沙见潘梅容说着说着,露出不堪回首的样子,仅存的些许不悦烟消云散。
不怪潘梅容现实,她若不现实,恐怕活不到现在。
潘梅容只是不清楚岳湘对他来说,跟宠物差不多。
所以才会担心,才会拐弯抹角地提醒,实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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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自己都没发觉,他对潘家太偏心,甚至都到了只把人往好处想的程度。
“我既然敢救下你们,我就有自信保下潘家。我承认,给潘家翻桉,确实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需要徐徐图之,总要给我点时间。”
风沙柔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乱折腾,一切有我,你看着便是。”
潘梅容打量他几眼,迟疑道:“我当然愿意相信您,可是您帮我们已经够多了,实在是担心您力有未逮,反伤自身,这让我们潘家情何以堪,万死亦不能赎罪。”
她有些想不通风沙为什么这么上心帮她们。
要说见色起意,她们残花败柳之身,又非常感恩,只会逢迎,不会反抗。
却也没见风沙对她们胡来。
何况枫桥别墅里可是住满了美人,多到数不过来那种。
莫非真是对六娘动了真情?
“如果你认为我并非真心实意帮你们,如何认定别人能够真心实意呢?”
风沙一眼看穿了潘梅容心中所想,失笑道:“其实你只要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对潘家来说,根本没有人能比我更靠得住。你是过分患得患失,关心则乱。”
潘家哪还有本钱拴住什么大人物。
他把小竹当个宝,别人可未必瞧得上。
潘梅容愣了愣,沉默下来。
风沙的话听着温和,其实挺刺耳的,偏偏又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她们姐妹在人家眼里恐怕跟娼妓无异,顶多玩玩而已,绝不会上心。
六娘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就算真是绝色又如何?
对那些大人物来说,绝色唾手可得,根本不稀罕。人家凭什么要帮潘家翻桉?
风沙伸了个懒腰道:“好了,去把小竹叫来吧!如果我真的没办法给潘家翻桉,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你这样藏着掖着,反倒把感情弄僵了,很容易闹出误会。”
他依稀有预感,如果再不干涉,潘梅容说不定会逼小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真要生米煮成熟饭,那就悔之晚矣了。
与其事后暴怒、责怪,不如一开始就别给人家犯错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