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章失笑道:“调不来你就是龟孙生的,狗娘养的。”
因为江离离负责重阳大宴安保的关系,州衙和城防暂时归巡防署部署。
除非城防和州衙一起瞎了,否则哪有可能让一支军队悄无声息地进城。
他身为巡防署的副主事,更不可能不知道。
这小子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张口就来。
岳汐悄悄挪步近身,偷偷拉李含章的衣角,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李含章看她一眼,忽然觉得顺眼多了。
解三少呆了呆,结巴道:“来是真的来了,还来了支水师呢!只是没进城。”
转向李淑婷道:“你是知道的呀!你当时也在。你告诉他,我有没有乱扯。”
李淑婷小声道:“这应该是军方机密吧!小妹可不敢妄言。”
解文表和她父亲见面的时候,她和解三少都在场。
倒是听了个开头,然后就打发他们出来玩,还让她好生招待来着。
于是就来碧天馆了。
李含章对军方的事多少还是懂点的,皱眉问道:“没有进城,那驻扎在哪里?”
解三少翻个白眼:“你蠢啊!没有进城,当然驻扎在城外啊!”
李含章差点无语,没好气道:“你说有水师,城外可以扎营的地方那就不多了,没有足够大的码头,起码要有港湾,只剩北郊高桥湖,南郊大桥湖。你说在哪儿?”
高桥湖驻着岳州水师,大桥湖是白石营的防区。
怎么可能被人无声无息地鸠占鹊巢。
“亏你还是王魁的首席行军参谋呢!”
解三少嗤嗤笑道:“你就不会往远点想啊?岳州又不是只有岳州城。”
李含章是王魁的行军参谋这件事,李淑婷知道。
因为她曾经在社交场合见过李含章跟王魁进出。
岳汐不知道,她着实没想到李含章来头这么大。
一开始她还以为李含章是个混混,不知怎么扒了上江离离的高枝。
原来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了。
李含章道:“再往北是王朝场,那里商贸汇聚,要驻军肯定乱套。往西是华容,沿途湖岛和水寨比牛毛还多,真要有支水师过路,整个洞庭都炸毛了。往南是……”
解三少抢话道:“没错,就是万石湖,现在你该信了吧!”
李含章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替他爹感到悲哀。
这么重要的军方机密,居然就这么赌气说出来了。
如果他是敌军,趁机偷袭一把,保证让解文表欲哭无泪。
这时,曲半衣怯生生道:“既然诸位商谈军国大事,我等姐妹先行告退。”
她早上才在黄格那里见过李含章,那场面何止羞于启齿,简直羞于回想。
后来更被李含章单独留下盘问好半天。
最后还警告她保守秘密,尤其是元小娘的死讯,不准外传。
否则拉去吃牢饭。
总之,她这辈子都不想见李含章了。
青鸾忙不迭跟着告辞。
发现元小娘尸体后,她就被王捕头警告了。
还要她一切如常,不能让人看出半点异样。
王捕头说什么如果敢透露半个字,把她扔到死牢里让死囚开荤。
她本来胆子就小,自然绝口不提。
所以她和曲半衣都以为对方还不知道呢!
李含章把两女叫住,转向李淑婷单刀直入道:“元小娘死了,你知道吗?”
李淑婷立时色变。
解三少和他那两个跟班同样色变。
郭少和段小姐还相互拼命打眼色。
李含章将几人神情尽收眼底,笑道:“李小姐、解三少,这里没你俩什么事了,慢走不送。郭少爷、段小姐,我有点事要找你们俩聊一聊,跟兄弟我走一趟吧!”
就是故意抓小放大。
他只负责查桉子,打架是神仙的事。
经过江城私盐桉,他早就想明白了。
神仙打架只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据。
打输了什么证据都没用,打赢了什么证据都有了。
解三少急了,跳脚道:“你凭什么抓人,这里又不是武平军。”
他还以为李含章是武平军的行军参谋呢!
实际上也是,现任武平军军使周峰兼着,并没有撤李含章和张星火的职。
只不过行军参谋是单纯的军使幕僚,没有军使点头,那就没有任何权力。
李含章好似恍然大悟般歪头道:“岳汐,亮牌子给他们看看。”
岳汐手忙脚乱地掏出巡防署的腰牌。
李含章见她慌里慌张的,飞一白眼,正容道:“巡防署副主事李含章,奉命侦办元小娘被杀一桉,你二人有重大嫌疑。岳汐,锁人。”
解三少才到岳州不久,当真不知道最近的情况,愣了愣骂道:“你特么唬我吧!岳州有个屁的巡防署,我怎么不知道!”
“岳州巡防署新近成立不久,归刺史府和守府直辖,这次是受州衙请托查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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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笑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抓人,巡防署并非官署,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我认为该抓就抓了,有能耐你找她爹告我去。”伸手指住岳汐。
岳汐正笨拙地拽着细铁链锁人呢!
解三少张口结舌,这还告个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