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业会圆满结束,接下来几天,地方上的实权人物纷纷离开。
岳州市面上,尤其风月场,比之前稍显萧条,依旧算得上歌舞升平。
城陵矶同样恢复往昔的嘈乱和忙碌,几天前的暴乱好像被人遗忘了。
几十条人命消匿得无声无息,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李含章寻夏冬无果,心中郁闷,找了个地方喝酒。
也不说话,一口一杯喝闷酒。
喝完一杯就敲叩响桌面,催促岳汐赶紧给他倒满。
经过元小娘的命桉,岳汐见到了李含章的另一面。
观感相比以往大不相同,态度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乖巧倒酒,不时还劝上几句,担忧李含章喝多了。
甚至把江离离都给搬了出来。
她不提江离离还好,一提江离离,李含章直接炸毛,冷笑道:“就在几个月前,江喧跟你一样,乖乖给我倒酒呢!现在好了,拿捏起来了,居然连我都不见了。”
之前,他打算找夏冬一起劝说江喧不要滥杀无辜。
岂知根本找不到夏冬,问谁都不知道夏冬去哪了。
问着问着,才知道参与暴乱的江湖人士已经被江喧杀光了。
他找江喧吵了一架,结果江喧让人把他扔了出来。
心里这个气啊!
岳汐听了十分好奇,睁大眼睛咋舌道:“真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
李含章哼道:“还在江城巡防署的时候,她跟你一样,是我的副手,整天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到处跑,那时可听话了。现在居然嫌弃我这那,还让我滚蛋,哼~”
岳汐不作声,心下不乏腹诽。
说实话,李含章太不修边幅了,确实惹人嫌弃。
要不是她见过李含章锋芒毕露的样子,走路上撞见肯定多一眼都懒得看。
李含章又仰头喝光了一杯,抱怨道:“你们女人是不是天生就会翻脸不认人呐?江喧这样,夏冬也这样。”
尤其是夏冬,那一晚之后,再也不理他了。
他承认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有些心虚躲着。
可是,夏冬突然变得那么冷漠,哪怕当面都好像看不见他似的。
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也就更不敢打招呼。
岳汐刚想说话,忽然噤声,赶紧站了起来。
夏冬不知道何时来到旁边,盯着李含章,秀眸发冷,脸若寒霜。
一身劲装,风尘仆仆,好像赶了很远的路,刚刚才回来的样子。
李含章毫无察觉,滴滴咕咕道:“居然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看着罢,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岳汐轻咳一声,好心提醒一下,夏冬随之望来,她也只好闭嘴。
李含章瞄了眼酒杯,又看了眼岳汐,撇嘴道:“你站起来干嘛,给我倒酒啊!”
岳汐赶紧伸手去酒壶,夏冬一把截过,亲手给李含章满上一杯。
李含章顺着这双欺霜赛雪的柔胰往上看到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
吓得哆嗦一下,整个人跳了起来,哗啦一声,肘子把酒壶都给撞倒了,结巴道:“你,你,你怎么来了!”
夏冬冷冰冰道:“看你怎么收拾我啊!”
李含章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干笑道:“玩笑,玩笑,我喝多了,头晕。”
夏冬本想把一杯酒直接泼他脸上,扫了岳汐一眼,又把酒杯放回桌上,敛容道:“别喝了,跟我走。”
李含章腿软的很,站不起来,赔笑道:“去哪啊!”
夏冬哼了一声,直接转身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忽又顿步,冲岳汐问道:“你收到邀请没有?”
岳汐偷瞄李含章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邀请?”
李含章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奇道:“连你都请了,怎么没请我?”
岳汐不答,面露犹豫之色,又去看夏冬。
夏冬好像知道她犹豫什么,澹澹道:“没什么不合适,他是跟我去的。”
岳汐再次拿眼偷瞄李含章,露出个暧昧的笑容。
李含章被她笑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大声问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夏冬不理他,冲岳汐道:“我要去巡防署缴令,他就交给你了。好好拾掇一下,起码要有个人样,弄完了跟我在门口汇合。”
李含章没有住所,住在巡防署,平常没事的时候就跟江湖朋友来这间酒馆。
中午也来,晚上也来,她跟着来过几次。
这次从万石湖赶回来,她连巡防署都没回,迫不及待地来这里找人。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李含章果然在这里。
岳汐嫣然道:“夏主事尽管放心。”
虽然夏冬没说去哪儿汇合,她显然知道。
“喂喂喂~”李含章不高兴道:“我问你们话呢!”
夏冬只一个眼神就让他立刻闭嘴,吓得噤若寒蝉。
直到夏冬走不见了,才喘上一大口气,凶巴巴道:“什么邀请?谁邀请你们?”
岳汐笑道:“夏主事没说,我哪敢乱说,时间紧迫,再不赶紧点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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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一屁股坐了回去,斜眼道:“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岳汐掩唇窃笑,“去不去当然是李主事说了算,想必夏主事会理解的。”
李含章哆嗦一下,赶紧站了起来,心道她理解个屁,她只会狠狠削我。
面上冷哼道:“好呀!你就帮着她故弄玄虚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岳汐根本没在怕的,催促他走人。
李含章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跟着她,想看她到底去哪。
结果岳汐居然把他直接带回自己家,也就是刺史府。
当然,走得是后门。
两人一进门就被一群仆役和奴婢给合围上了。
岳汐吩咐一声,人就不见了。
李含章被几名美婢推推搡搡,晕晕乎乎得架进一间房里。
进门之后,人家直接凑上来扒他衣服,而且是往光了扒。
李含章哪经过这种场面。
看着几个娇滴滴的美婢,反抗怕伤人,不反抗又受不了几对小手对他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