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西本来就打算再寒暄两句就顺着对方的口风告辞了,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问话,一时间不由得他疑神疑鬼,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试探他,心里面有某种联想。
当然,他不认为对方心里很笃定,并不认为,自己就一定是知道相关白虎观更多的事宜,但是有怀疑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样想来,这家伙,是知道这个附近,白虎观会显现出踪迹来……
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样笃定?
那些之前他们认为的潜伏在附近,在赤飞霄的判断中,很多都是被某些别样的气息给吸引住了,从而在本能的驱使下,守候在附近,但这里面的实质是什么,想来就是那些有着强烈本能的本地生物,也是不知道的。
而那些所谓的外界人,跟他一样的人,在这个地方,很可能是被那些本地的生物所吸引,是一个理智的推断,跟着那些红了眼的生物后边,看看事态的发展。
而真正知道事情涉及白虎观的,他认为不多,赤飞霄虽然没有明确表出来,但就他的揣摩,似乎跟他的判断是一样的,而且态度还要更加恶劣,它就总是有一种近乎是偏见一样的认知:这个时代的生灵,好像不是那么具有常识。
自然,这一点,也不是那么就不对,很多事关古代的一些常识,在这个时代,是被视作隐秘的。
而说回现在,白虎观,似乎就是在所谓的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也是被视作隐秘的,很少很少人会知道相关的信息。
自然,现如今能够知道的,自然是少之又少。
对方的身份,有点特殊啊?
随即,他心里的猜测,稍稍偏转了一点方向,对方或许不是来自于像武当、白云观那样的大教,很可能是,是来自于道教的隐秘教派。
所谓的教派,几乎都是因为隐秘而留存到如今的,很多时候,都是历史某一个阶段的特殊人群,由于时代的变迁而骤然跌落下来,从高高在上沦为了社会的边缘群体……
当然了,这是个抽象的描述,具体而言,他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的,因为,他从未与之打过交道,他想,就是他的祖父,可能打的交道都不多。
而他,连个活的人都没有接触过……
这就是所谓的,道教的隐秘教派啊……
他内心发出感叹,他希望以后可以也有一个深入的接触,而面前的这一位道人,完全符合他之前对所谓隐秘教派的想象,还是道教的长袍大袖有感觉。
“道长……”
“白虎观?”
“道观吗?”
“这里会有一个道观?”
“没看到啊?”
刘羽西当机立断装傻,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往四周乱瞟几圈,在眼角余光中,注意到了对面的道人似乎在微微点了头后,他才又装模作样转回自己的目光,直视着对方,等待着一个答案。
“就是一个道观。”
“在我们的传说中,那是个大凶之地。”
“而现在这个古城里,就是很凶险的地方。”
“我可以感觉到。”
张纯杰只是微微笑笑,并不准备解释太多,随后,又还是稍稍移开了黑伞,露出一点,将脸庞露出来,这个距离,即便是现在的能见度下,还是可以模糊地感知到那张脸的表情,他稍稍歉意地一笑。
唉……
刘羽西内心微微叹息,不无遗憾,是别人的隐秘……
可惜了……
不过就是这么点信息,他都能肯定,对方的来历,很神秘啊……
而且,重点是强大!
人是强大的,物件也是强大的。
前一点,他是可以感觉到的,而后一点,他没有感觉到,但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的目光,只要一接触那把黑伞,就总是有种精神恍惚的感觉……
可要是说怎么不好,又完全说不上,没有感到伤害,直觉上也感觉不到危险性。
但是,就总是有一点点忌惮从心里萌生出来。
而不直视那柄伞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大碍,虽说,看了也没有大碍。
嗯……
突然,刘羽西打了个冷战,有了猜测:
直视?
不能直视?
那把伞,不会是件神器吧?
我的天啊……
那个门派,会将神器拿出来给一个年轻的传人当护身法宝?
“刘羽西,你真是个蠢货!”
“那不是神器。”
“没有哪一件神器是不能直视的!”
“这是件法器。”
“气息,有点怪……”
随即,刘羽西惊喜地听到了赤飞霄的声音,稍显苍老的声音,沉闷地回响在脑海中。
“怪?”
“你也觉怪?”
“哪里怪?”
“为什么我看那把伞,总有点恍惚?”
正在内心向赤飞霄询问的时候,对面的道人将手上的黑伞扶正,那张清秀的脸重新被笼罩在阴暗中,只可以微微感觉到1一点点脸庞的轮廓。
同时,对方微微压着手上的黑伞,身体跟着弯腰,微微颔首,说道:
“道友,就此别过……”
“这个地方是凶地,而我们所在的区域,可能很快会变成大凶之地,要是没有特别的事,还是早早离去为宜……”
“当然,或许道友正是有要事。”
说罢,也不等刘羽西回应,简单地弯腰行礼后,就转身离去了,甩开袍袖,向着一处方向大步跨步,速度不慢,三步并作两步,但姿态依旧从容,一点不显焦躁和心急,一副高道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