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拳头大小的小鸟。
“刚才在外边溜达了一圈,这只鸟是在树林里抓的,很奇怪,也不怕人。”
张清烛半真半假地说,不敢随便乱编。
“嗯,一只普通的鸟?”
帝陵观的黄冠子肖真常打量了几眼,没感觉到这只鸟的身体里涌现一点点的神秘力量。
“好像是……”
张清烛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肩膀上的小鸟抓住,在扬起手递给了凑到近前的肖真常。
同时,脑袋稍稍偏移,目光跟着偏移。
小主,
真是要命!
靠近他的,不止肖真常一个,还有缭绕在老道附近的紫色烟雾,此时已经扩散到了张清烛周围,将他包围在其中。
而现在跟他面对面,即将要凑着脑袋的,还有那一道黑色的身影,他不得已,只能稍稍维持着跟肖真常交谈的笑容,装作一切如常,一点不惊慌,能做的,也同样是稍稍的偏转脑袋,带动目光的偏转,不敢与之对视,这番模样,也是为了证明他看不见。
“但很通人性,好像能够听懂人话。”
“不知道能不能教它说话?”
张清烛的手再举高。
那只鸟本就很小很小,一只手将可以将之完全握住,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叫一声?”
张清烛将头再偏回了来一点,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背上或许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了,那个身影,那个只能看到两点眼眸而看不清楚具体面孔的身影,在刚才居然也跟着转了一下脑袋,在努力地寻求与他对视。
我靠!
要被发现了吗?
在那一瞬间,张清烛有种装不下去的感觉,但因为还不显得绝望,所以他硬撑下来了。
通过这样的一个在极近距离的照面,他心里怕的同时,也有了个底,并不令人感到很绝望。
而绝望,几乎就是人类跟魔这一类生命体打交道会经历的最普遍的情绪了。
这玩意,不是很强啊?
咋回事?
张清烛惊疑,但比先前还是镇定了不少,他的那个感觉,再次加强,似乎在面对这种生命,不用只能躲,可以试着周旋一番,来几个回合试试手?
试一试?
而想到这里,张清烛几乎是热血沸腾,瞬间就完全翻转了,不再那样哆哆嗦嗦。
当然,这只是一个念头,更甚是一个冲动,他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太鲁莽。
“吱咯……”
张清烛手掌中的小鸟叫唤了一声,肖真常看了点点头,随意地说道:
“没有任何的妖力,但也颇通人性,这就是镜花园,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样的事是罕见的。”
肖正常的话表明了,这个事发生在这里,还是个平常的事,尽管是有点新奇,但不值得费精力去刨根问底,更不用劳师动众审慎以待。
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
随即,张清烛松开了拳头,拳头里的小鸟立马就飞跃而起,绕着飞了半圈,落在了小道士的肩膀上。
又还是落回了小道士的肩膀上。
嗯,这个小东西的情绪,还挺稳定的,不是那种鲁莽的性子,这就很好,可以深交一下。
只是可惜,他的身份见不得光,要不然就真的可以深交了。
可惜可惜……
张清烛从未设想过,自己是龙虎山对这个身份,跟这只鸟只作为一个越狱逃犯的身份,是等同的,认为可以坦率暴露身份,以为大家互相抓住对方的把柄,从此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他不会这样糊涂,不会这样幼稚。
正如,他从未将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透露给他最亲近且一定不会害他的师父。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独属于他自己,他不会跟任何人分享。
而眼下的这个场合,龙虎山的出身,他同样不会跟一只只相处了半天不到的小鸟来分享。
太危险,且无必要。
“前辈,这只鸟是什么鸟?”
“你认得吗?”
张清烛看似随意充满着童真地问,要知道,这一番姿态在这个时候,是真的不容易。
在平时的话,他是眼睛的都不带眨一下的,可以在短短的一瞬间摆出好几个惹人生怜的童真童趣的表情。
而现在,他看到了那只神秘的小鸟落在了他肩膀上后,将头往一边撇,因为,那张鬼脸又贴上来了,在相反的一个方向。
妈的,阴魂不散啊!
虽说不绝望,但还是怕啊。
特别是瘆人!
一张鬼脸贴上来,还要嘴对嘴地对视,就是没有杀伤力,那也恶心人。
张清烛强行遏制住自己内心的反胃,就当是平常,稍稍动了动脑袋,就保持了原样。
老是躲,那张脸一凑上来,你就跟着躲,次数多了,就是个破绽,必定会被怀疑。
张清烛同时也有个感觉,似乎,这些黑影,不敢随随便便跟他有一个接触,要不然,只要跟他接触一下,就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感知到它们的存在,没有必要这样谨慎,来回地试探着……
为什么不采取最简单的方式,那自然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