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琴攥着希来˙梦达的手,浑身颤栗,颤声道:“他是刚被人剥了皮吗?”
希来˙梦达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道:“我们当他是红萝卜雕塑好了?”
血人的舌头伸出来在唇上舔了一圈,满眼都是血丝的眼睛,朝几人鼓了鼓,嘿嘿笑道:“真是意外,我在地狱还能看到阳世人?”他不笑还好,一笑更是渗人。
李凡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前辈这副模样也太渗人了?”
“我也没办法?这里不是地狱吗?当真地狱是好玩的?就是真神仙来了,也要对地狱敬畏三分?”血人说着话,不断有血雾从嘴里溅出来,让人的肌肉一阵紧似一阵。
余慧捏着鼻子,不好把眼睛也闭了?道:“我们快点看了尽快离开?请前辈带路?”
李凡阳道:“我们还是请前辈先做个介绍,然后再看?不知到前辈地头来受刑的人,主要是些什么人?”
“为人不孝,为国不忠,为官只贪,为富不仁等罪魂,自然都要到我的地头走一遭,概莫能外。在阳世,他们都是非富即贵。”血人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颇有自豪感。
项开明道:“那前辈管的地头,七重又如何划分?”
“嘿嘿!虽然是血池,但血可不是普通的人血,它多是一些特种生物的混合血,对人体有某种腐蚀作用,当然是一重
重过一重了,最后一重就变成我这样。”
余慧牙齿打架,道:“您变成这样了,难道不难受吗?”
“能不难受?但习惯了就好?我也是在阳世作孽太多,才变成这样的。罪魂被投入血池后,全身立即有一种痒痒的、被蚂蚁咬的感觉。所以,第一重叫蚁食肌肤。
接下来的第二重,这种感觉从表面浸到皮下,当然更难受了,叫痒骚鲜肉。第三重就更进一步了,是皮痒肉也痒了,比蚂蚁咬心还难受,所以,它叫蚁痒扰心。
到了第四重,则有如万箭穿心,让罪魂又痛又痒。因此,它叫万箭穿心。第五重,从皮痒到骨,真的是生不如死了。所以,它叫骨痒皮烂。
第六重,自然更难受了,人除了里外骚内痒外,痛楚更加深了一分,所以叫痛痒彻骨。第七重就我这样了,叫皮脱肉烂。你们一路过去慢慢欣赏?”
眨眼间,血人不见了。他们眼前的通道,也变成了血池的堤坝。堤坝的两边都是血池。
血池的大小在一平方公里上下,在通道两边排开,左四右三。它们成圆形,每个血池都有十四名狱卒值守。罪魂从上面的石壁里,被传送带送到这里。
罪魂们装在如鸟笼似的铁笼里,一落下来就会被狱卒捏住丢到血池里。被丢在血池里的罪魂,有的触血即高声惨叫,有的咬牙硬顶、但牙齿磕得绑绑响。
有罪魂实在难顶,欲往堤上爬,但狱卒一鞭子,或是飞起一脚,把他甩到更中心的地方,惨叫之声更甚。
血池中的血液鲜红,腥味重,堤岸各处更是血迹斑斑,加上各罪魂因忍受不了痒痛,不停地在池中翻滚惨叫,搅得鲜血飞溅,让人肉麻。
李凡阳道:“地狱是一层恐怖过一层,我们快走。”
几人不敢停留,加快脚步飞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