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公府,府门森严。
一身黑底金丝长袍的李绚,率先骑一匹高头大马停在府门前。
狄仁杰,徐豫,裴居道等人相继出现,跟在李绚身后。
一队千牛卫,一队金吾卫,一队大理寺捕快,一队刑部捕快,紧跟着同时出现在申国公府门前。
他们并没有将申国公府死死的围起来,只是并排站在申国公府门前。
刀剑挺立,杀气腾腾。
看到这一幕的申国公府护卫,顿时满是惊慌的握紧了手里的刀。
府中管家,更是疯狂的跑向了内院。
李绚翻身下马,然后率先朝府内走去。
门前的一众护卫,看着李绚,丝毫不敢上前。
李绚手按在腰间八面汉剑之上,平静的开口:“奉旨,查侍中张文瓘被谋案,户部侍郎高审行之子,尚乘奉乘高巍有重大嫌疑,问:高巍如今身在何处?”
府中护卫看着李绚,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绚的脸色阴沉的下来,右手轻轻一摆,下一刻,千牛卫已经上前……
“王爷且慢,公主有请。”一声高呼从院内传来,一名穿着黑色绸衣的管家快速的从里面奔跑而出,唯恐慢上一步,李绚就派人杀进府里来。
一旦这些人冲进来,那么整个申国公府,不管有理没理,立刻就会是一地死伤。
李绚的目光落在高府管家的身上,淡淡的说道:“王姐那里,绚自然会去拜见,但如今,高巍在什么地方?”
管家立刻满脸苦笑的说道:“王爷,还请看在公主的份上……”
“本王已经足够给王姐面子了,没有让人直接围了府邸,也没有让人冲进来,直接杀戮。”李绚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异常冰冷的说道:“陛下授予本王先斩后奏之权,你说杀了你,会不会有人追究。”
管家立刻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说,高巍现在在什么地方?”李绚冷声喝问。
管家无奈苦笑说道:“在三进东跨院,自己房中。”
李绚侧身看向管家,说道:“你带着人,将整个三进东跨院直接封死,千牛卫,大理寺捕快,全部进行搜查,金吾卫和刑部差役,抓获高巍之后,送到正堂,本王先去见公主殿下。”
“喏!”管家只能无奈躬身。
“怀英兄,此事伱来负责。”李绚侧身看向狄仁杰。
狄仁杰认真拱手:“喏!”
李绚侧身看向裴居道:“叔父,我们一起去见公主吧。”
裴居道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你们自己说话吧,我就不去了。”
“是!”李绚拱手。
裴居道是太子李弘的岳父,看起来辈分上和李绚他们是一辈的,但实际上,他却是和李绚的父王李元则是同一辈人,年纪甚至比李元则还要大上几岁。
……
申国公高士廉,唐太宗文德皇后长孙氏舅父,参与玄武门之变,累任司空、右仆射、太子太傅等要职,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贞观二十一年,申国公高士廉病逝,爵位传其子高履行。
高履行,娶太宗皇帝之女东阳公主,袭爵申国公,因长孙无忌事牵连,贬为洪州都督,又改任永州刺史,卒于官。
高履行卒,其嫡子高琁,袭爵申国公,如今身任循州司马。
申国公府,不分宗,不分家。
如今高琁在地方任职,申国公府中,内事由东阳长公主负责,外事由右卫将军高真行负责。
李绚小心的从内院退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告诉了东阳长公主。
如今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和高琁扯不上关系,所以目前来讲,东阳长公主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
至于说其他的事情,不管是牵涉到高真行,高审行,还是高巍,高岐,都和申国公一脉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也就没必要冒头做些什么,去惹怒朝中已经无比愤怒的诸位宰相。
甚至是皇帝。
大势之下,东阳长公主只能够保住自己。
高巍只是一个纨绔子弟,高真行,高审行,高岐,才是真正被盯上的人。
高真行是右卫将军,高审行是户部侍郎,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至于高岐,他虽然只是东宫典膳丞,却是太子李贤的亲信。
他爹高真行是右卫将军,虽然不大管事,但也掌握一定的权利。
李绚虽然检校右卫将军,但却并没有和高真行打过多少交道,和他真正打交道是,是真正负责右卫事宜的右卫将军张知运。
张知运原本是裴行俭任凉州都督时的帐下裨将,后来累功升为右卫中郎将,右卫将军。
至于右卫大将军,朝中已经很久未曾设立了。
李绚转眼便已经走到中堂,高巍已经被人用牛筋捆住,死死的按在地上。
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神情。
狄仁杰从侧畔走出,面色凝重的说道:“王爷,我等发现了这个!”
李绚微微有些诧异,接过信件,打开一看:“侄高巍启。”
落笔写的,郯襄。
郯襄公,张大安,太子左庶子张大安。
这封信,是太子左庶子张大安,写给高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