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
……
李绚有些诧异的看向范履冰,然后点点头,说道:“本王的确是在查一些东西,不过这里面的东西相信用不了多久,诸位就会知道,这里就不说了吧。”
“还请王爷指教一二,想来太子殿下一定也很感兴趣。”范履冰转身看向李显。
李显顿时愕然。
李绚笑笑,点点头,说道:“好吧,其实本王是在查河北道的商税,历年的进士来历和数量,官员任命和籍贯,大军调动之事,想看看这一次定州的事情,是否和整个河北道有关?”
“有关吗?”范履冰忍不住的身体前倾。
这件是大事。
御史中丞崔谧,刑部尚书韦代价,全部都北上去了河北和云中古城。
除了查察里面存在的奸细问题,同时也在查察这件事情是否有更多程度的勾连。
李绚转身看向李显,对着一脸好奇的李显拱手道:“臣虽然查阅不少,但很多都是旧闻,作用不大,而且无论如何都是纸上谈兵,很难看清事情的真相,甚至很有可能为假象所迷,最终还是要看具体发生之事,然后对照,才能理清线索。”
李显缓缓的点头,李绚说的有道理。
他们如今毕竟是在长安,远离前线,很多事情的细节根本就不看清楚。
怎么可能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最多不过是在事情发生之后,通过手上现在掌握的信息,来进行反推。
查据根究而已。
李绚转身看向范履冰,好奇的问道:“洗马今日可是有事?”
虽然对李绚的回答有所不满,但范履冰还是回过身,看向李显,说道:“臣今日来,是因为陛下刚刚下旨,调相王为洛州牧;豆卢长史已经调任户部侍郎,同时巡查河南道,查察年初隐田清查事宜。”
范履冰说完,明德殿中众人,各自表情不一。
李显有些愣神,姚令璋低头沉吟,李绚眉眼低垂。
苏良嗣开口问道:“是刚才宫中出去传旨的千牛卫?”
“是!”范履冰点头,说道:“此事原本在王妃诞子之前就已经决定,相王原本打算在王妃生产之前,就直接出发,没想到永平郡王降世,殿下一下子被绊住了脚步,但圣旨已下,只能我等暂时前往帮忙,还请殿下允许。”
“孤这里没有问题,只是父皇和母后那里?”李显没有多少犹豫,他反而有些担心范履冰和北门学士众人离开之后,会影响武后对朝政的处理。
范履冰心中轻叹一声,李显为人仁孝,这种人是多少臣子渴盼看到的天子。
收拾心思,范履冰低头说道:“陛下和天后那里最近诸事不多,草原和定州的事情,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有消息。”
“孤知道了。”李显抬头,直接看向李绚:“王叔?”
李绚嘴角轻轻抽搐,在东宫,得罪人的话,总是他来说。
李绚温和的看向范履冰,说道:“查察隐田之事不易,洗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找东宫,殿下如今虽然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但是在陛下和天后那里说几句话还是可以的;另外,洗马不妨多带上两人前往,人力东宫也是可以支援的。”
范履冰眼神微不可查的一变,随后笑着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大善。”李绚点点头。
范履冰转过身看向李显,拱手说道:“殿下若无他事,臣便先退下了。”
“洗马自去忙。”李显笑着点头,李绚言辞之间的锋锐着实刺的人有些生疼。
“臣告退。”范履冰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退了下去。
……
“王爷好手段啊。”苏良嗣看向李绚,眼神中带着惊叹。
他原本以为李绚拉拢范履冰不过是为了分化北门学士,一直效果也不怎么样,但今日看来,这手段着实厉害。
“司马客气了。”李绚平静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隐田清查事宜颇有艰险,还请司马稍微派人盯着,若是有人行不轨,还请及时阻挡,诸位学士的安危为要。”
苏良嗣的眼神不由得一跳。
李绚刚才强行往范履冰手里塞人,已经有些过分了,现在又让他派人去跟踪监视。
“下官遵命。”苏良嗣肃然拱手,但拒绝不了,就如同范履冰一样也阻挡不了一样。
因为范履冰如今检校东宫洗马,李显让他带人几个东宫的人去帮忙,他还真的没法拒绝。
苏良嗣也是一样,他如今检校东宫率更令,东宫密卫实际上就掌握在他的手里,让他去盯着相王他也没法拒绝。
而且这手段还远不止如此。
有了范履冰和苏良嗣的插手,相王府的动静根本就瞒不过太子。
甚至相王府就连谁泄露的消息也说不好,可以是范履冰,也可以是苏良嗣,可以是任何人。
“王叔,四郎做此事能行吗?”李显忍不住带起一丝担忧。
清查隐田的事情,李绚和没少和李显说,这其中的风险,他也知道的不少。
“若是没有人在后面捣乱,这事自然有机会成功,但就怕有人捣乱。”说完,李绚转头看向苏良嗣,说道:“司马,麻烦你好好的看一看,河南道的那些世家大族,在被清理隐田时,他们会去找谁?”
“喏!”苏良嗣呼吸顿时沉重,南昌王这是又盯上了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