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暗,火光通亮。
萧家老老少少,除了萧德昭以外,其他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都被绳索绑缚住了双手,跪在地上。
卢修,宋璟,袁嘉祚,胡闰等人全部都脸色铁青的站在一侧。
十个棕木箱子被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锁子甲。
在一旁的地上,还有一大堆的长弓硬弩,弓弩虽然多了一些,但超制不多。
但即便如此,在眼下这种处境中,多的任何一把弓弩,都有可能要了萧德昭一家老小的命。
冷色的反光冲入李绚的视线当中。
是堆了一小堆的兵刃,不过这些兵刃正常情况,是不会计入谋反之物中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
右金吾卫中郎将黄平,带着手下,快速的从坊门而来。
来到萧府门前,黄平立刻跳下马,然后对着李绚拱手道:“启禀大王,城中所有逆贼据点已经被破获,击杀逆贼四十七人,生擒三十六人,其中萧渎被活捉。”
“安抚好死伤的弟兄们,一应支出兵部来出。”李绚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人犯交给千牛卫审讯,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
“喏!”黄平兴奋的拱手,擒杀逆贼,这份功劳足够他和他的手下兄弟们,好好的大进一步。
李绚摆摆手,黄平快速的走到袁嘉祚的身前,将一本厚厚的本章递了过去。
袁嘉祚只能够无奈的接下。
今日之事,虽然所有的文案都是千牛卫所做,但最后签名登录的却都是袁嘉祚。
“吱呀”一声,侧框的厢房门打开,苏宝同快速的从里面走出,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回禀大帅,所有重要疑犯已全部审计完毕,口供在此。”苏宝同拱手将一夜辛苦劳作的结果奉上。
李绚轻轻摆手,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回禀大帅,逆贼计于端午和陛下封禅泰山两日,起兵攻打皇宫,然后迎废太子贤即位。”苏宝同一句话说完,在场中人同时沉沉低头。
攻打皇宫,废立皇帝。
到此,任何辩驳都已经是苍白无力。
“何人为首?”李绚转身,死死的盯向苏宝同,眼下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是萧德昭为首。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萧德昭对于眼下这些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苏宝同拱手,说道:“回禀大帅,是越王。”
“嗯?”李绚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向苏宝同:“你再说一遍。”
“回禀大帅,是越王。”
……
“砰”的一声,无数的奏本被狠狠的扔下了御案。
李治坐在御案之后,面色铁青,呼吸急促,咬牙说道:“朕待他有什么不好,这些年,刺史,婚姻,封赏,朕从来没有返回过他,他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
“越王本身便心有不轨。”武后坐在一旁,轻声安抚道:“当年彭王任婺州别驾,便已经查出了一些越王的不轨之事,是后续他调离婺州,相应之事便交由内卫着手……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婺州之事,他开始收敛,让人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李治的拳头顿时紧握,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当初李绚写奏的密本中,便有越王私开矿山的举报,只是这样的事情,各家王府都有所做,便是李绚自己,也有多行商队贩卖之事,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李治也并没有在意。
后来越王更是在皇长孙生辰之日,和曹王一起送了两座价值不菲的金佛。
皇帝这才满意了下来,没有继续追究越王的不轨野心。
“曹王。”李治忍不住恨恨的咬牙,他其实早应该想到的。
曹王和越王关系历来极佳,而且他们除了是兄弟以外,同时还都有杨家的血脉。
曹王之母是巢王妃杨氏,越王之母是燕德妃。
燕德妃的母亲便出身弘农杨氏,是前隋观王杨雄第三女,燕德妃是杨雄的外孙女,
巢王妃杨氏,是杨雄三弟杨士贵的孙女。
武后的母亲荣国夫人,是杨雄二弟杨士达的女儿,武后是杨雄二弟杨士达的外孙女。
彼此血脉极近,但关系却差的很远。
巢王妃杨氏在贞观二十一年便已经去世,和武后并没有太深的往来。
反倒是和燕德妃,在其中左右逢源,看起来和巢王妃,和武后关系都不错,但这层关系,却在永徽初年彻底破裂。
当年太宗皇帝病逝,燕德妃授封越国太妃,前往越王封地颐养天年。
但武后,却是被发配到感业寺为尼。
在此之前,武后曾经找过燕德妃,恳请表情帮忙,燕德妃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她一出了宫,就将武后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
致使武后在感业寺很是过了一两年艰难的日子。
后来皇帝探望武后,这才想起来,将她重新带入宫中。
后来武后和燕德妃见面的时候,也颇为有些尴尬。
“越国太妃。”武后有些悲伤的摇头,说道:“还是当年的事情过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