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涉这才注意到,此人也是五品少卫。
他的衣着与先前那一群方士并无不同,都是粗麻衣、厚草鞋,一张脸被太阳晒得黑红黑红,个子虽然不高,但一身的腱子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陈子涉冷哼一声,眉心一道紫光闪过,紫幽光倏尔射出。
铜叉扬起挡下紫幽光,旋即那汉子便察觉到,自身力量竟被抽走了一部分,他猝不及防下双手一软,铜叉立即被紫幽光震飞,又在空中断成了三五截。
那汉子叫苦不迭,似乎有心叫停,但在陈子涉密集如狂风骤雨的攻势下,竟被压制得无法开口。
他不断向四周洒下种子,一株株植物从地底生长而出。
可陈子涉早已不是当初在蕲县时,对付一个许二还要纠缠良久的修为,每有一株植物从地底长出,便有一道太乙剑气射来。
剑光闪烁之下,不仅那植物被斩断,就连地下的根系也被剑光绞碎。
那农家的五品少卫,只觉得一身本事根本无从施展,一使出来就被对方破去。
他心中惊骇莫名,暗道:“同为五品少卫,这年轻人怎的如此厉害?”
而其余农家方士也不无心惊,皆道:“陆农师在五品少卫中可不算弱,居然完全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
姚玉珩却带着几分小得意,心想:“陈大哥一个人就能对付五只五品少卫级的邪祟,他的实力哪里是你们能揣度的?这还是留着手呢。”
其实陈子涉也没有那么厉害,至少凭他一个人,对付五只五品少卫级的邪祟,还是比较吃力的。
当日在土伯之角内之所以能赢得那般轻松,主要是有牵魂和澜镜公在,牵魂又靠着偷袭,瞬杀了一只邪祟。
不过她没有说错的是,陈子涉的确没有出全力。
至少替身草人和罔象都还没有动用,离阳玄火符和苍灵光也未施展。
如此又十余招后,那位农家的五品少卫终是抵挡不住,被一道雷光符击中胸膛,口吐鲜血倒飞了回去。
四道太乙剑气豁然刺下。
那农家的五品少卫心中不由一阵悲凉,一时间种种念头涌现:
“我地员堂本就日渐势微,另外四大堂一直虎视眈眈。”
“本想趁着这次芒砀山异象,寻找机缘壮大地员堂,却不想要命丧于此。”
“我沈进死也就死了,可赵冬是地员堂四时之一,也是地员堂复兴的希望,他若是死在这里,莫不是天要绝我地员堂?”
随着思绪飞转,太乙剑气的倒影也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却在即将洞穿眉心时忽的停下。
看着悬停在眼前不足一寸的剑气,一滴冷汗从那农家五品少卫的额上滑落。
他忍不住向两侧瞥去,余光之中,赵冬手中的磨盘被一道剑气劈飞,那剑气架在赵冬的脖子上,令他不敢动弹分毫。
至于其他农家弟子更是不堪。
两道剑气环绕着他们飞旋舞动,将他们的活动空间压缩到极致,只能彼此紧紧贴着,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根本不敢动弹。
陈子涉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大为畅快:“揍完你们,我这心里可舒坦多了!”
农家众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