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怀刑微微摇头:“他蒙着脸,我只试出他的实力应该是六品少丞。”
“不过他的方术有道家的影子,又如兵家一般锤炼了体魄,还掌握着一件疑似源自儒家的隐器,我看不出他具体的传承。”
“我要拿下此人本也不难,但他的那件隐器着实诡异,让我颇废一番手脚,这才令他侥幸逃脱。”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闵怀刑的嘴角眉梢都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抖动,额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过此时正是深夜,视线不佳,众人倒是没有发觉异常。
闵怀刑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见其他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赶紧道:“回去再说,巡夜的县吏和游魂怕是快过来了。”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那位来自道家的中年人:“则阳前辈,劳烦您出手。”
“无妨。”
那名为则阳的中年人不疑有他,将右手伸出摊开,他的掌心托着一匹长三寸高一寸,呈奔驰状态的白玉小马。
有人看着这白玉小马问:“道家先贤庄子曾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这莫非就是天市一十四,过隙白驹?”
“正是。”
则阳笑了笑,将过隙白驹抛至空中,那只白玉小马化作一道玉白色流光笼罩住所有人,玉白色流光微一闪烁,倏忽间消失于原地。
……
陈子涉一路絮絮叨叨,安抚着家被炸了的徐夫子。
对于徐夫子来说,黄金盒子等同于它的“家”,而黄金盒子被闵怀邢的参连四箭射得破破烂烂,等同于徐夫子的家被炸得四面漏风。
“夫子莫恼,明日我就找人把盒子重新打一遍,保准让您满意。”
竹简上一行行文字飞快出现消失,不断闪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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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涉忙着脱身,也无暇仔细去看,但偶尔瞥见的一两眼却让他大觉震惊——
这玩意儿骂起人来可真脏!
绕了一个大圈,确定彻底摆脱了可能存在的追踪后,陈子涉终于回到了租赁的小院。
隔壁魏氏姐弟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姐弟俩已经入睡多时。
回到房间,陈子涉马不停蹄地背诵了三篇诗词,这才暂时安抚住了徐夫子。
“今夜当真凶险万分,以后不论是面对邪祟还是方士,我都不能因为修行了道法道术而掉以轻心。”
“好一个闵怀刑,一个儒生居然这么能打,他学的到底是《论语》还是《抡语》啊?”
腹诽几句后,他静下心来,复盘起今晚的遭遇。
“首先就是那个闵怀刑,他自报家门时说是旧月的玉弓使。”
“也就是说,这些拜月之人,隶属于一个名为‘旧月’的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的目标是反秦复周,他们崇拜某一位月神,并能通过祭祀,从这位月神处获得一定的指引。”
陈子涉对闵怀刑等人所在的神秘组织的信息,进行了初步归纳。
“我和闵怀刑交手时虽然没有露脸,但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手段能辨认出我来。”
“而且今晚闵怀刑没能拿下我,旧月担心消息走漏,大概率会进入一段蛰伏期,以观察事态的变化。”
“这个时候,我若是主动找上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
“这样一来,接触旧月获取诅咒相关知识的打算,只能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