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吱呀呀”一声轰响,紧闭的城门终于打开。
城外的刘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下邳城。
太史慈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了进来。
“在下陈登,奉大将军之命夺门,迎我大军入城!”
“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陈登拨马上前自报家门,拱手相迎。
太史慈一听是陈登,不禁面露敬意,拱手笑道:
“吾乃太史慈是也,陈元龙,这攻破下邳的首功,非你莫属啊。”
“伱且在此等候主公便是,接下来的战事,就交给我了!”
说罢太史慈手提方天画戟,纵马如风,杀入了城内。
而在城内。
陈应的私兵终究不是正规袁军对手,很快被袁军杀退。
蒋奇纵马提刀,头一个冲下了斜道,正要召唤士卒重新夺回城门。
迎而方向。
太史慈飞驰如风,已如一座黑色铁塔,横亘在了他眼前。
方天画戟,如雷霆闪电般,横扫而至。
蒋奇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急是举刀妄想抵挡。
太史慈这一式太快,快到他刀锋招式未出时,戟锋已迎面而来。
“噗!”
一道鲜血飞溅而出,蒋奇硕头的头颅,飞落在地。
眼见主将陨命,身后跟随的袁军,立时军心瓦解,轰然四散。
太史慈纵马如风,一路杀上了南门城楼。
城头上还在顽抗的袁卒,见得城门失守,刘军已杀上城楼,同样也是军心瓦解,尽皆一哄而散。
太史慈一戟斩出,“袁”字旗应声而落。
随后,一面“刘”字旗,徐徐升起在了下邳城楼之上。
数以万计的刘军将士,则如潮水一般由南门灌入,向着下邳城腹地袭卷而去。
…
州府。
正堂之内,酒气弥漫。
许攸正脸色铁青,一边盯着手中那道密信,一边往嘴里一杯杯的灌酒。
“审配,你个狗杂种,这一招够阴险啊。”
许攸一把将酒杯砸在了案几上,满面愤恨的破口大骂。
信是由邺城家人发来的密信。
信中称审配以贪墨为由,将他在邺城的妻儿子侄全部逮捕入狱,并向袁绍上表揭发他的贪墨,请袁绍将他治罪。
贪墨算得上是罪吗?
以我许攸在袁氏集团中的地位身份,我贪几个小钱怎么了,这还叫个事儿吗?
大家有谁不贪,你审配的屁股难道就干净吗?
很明显,贪墨只是借口而已,真相是作为河北一派的审配,在留守邺城的袁尚默许下,故意要借贪默来整他,来扳倒他。
谁让他是汝颍派谋士之首,现下又身为袁谭谋主,正辅佐袁谭对抗刘备。
扳倒了他,袁谭就失去了智囊,大概率便要失了徐州,败给了刘备。
这徐州一失,威望跌落谷底,袁绍必然盛怒,对袁谭失望透顶。
那个时候,你袁谭还有什么资格,来跟袁尚争储?
至于袁谭丢了徐州,是否会影响到袁家的利益,那就不是袁尚和审配所考虑的了。
骂过之后,许攸重新端详那道密信,嘴角却钩起一抹讽刺冷笑。
“你们以为,可以借着大公子下相大败给刘备,就能趁势对我下手,将我许攸扳倒,让大公子丢了徐州么?”
“可惜你们作梦也没料到,我许攸可是袁家第一奇谋,我已为大公子献上了反败为胜之计。”
“只等此计得手,大公子重创敌军,反守为攻收复失地,将刘备赶出徐州,大公子就能重树威望,重得主公的青睐。”
“到那个时候,主公还会因我贪墨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治我的罪吗?”
嘲讽冷笑过后,许攸将那道密信缓缓撕碎,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脸上已恢复了自信从容。
酒刚入喉。
一人飞奔而入,半跪在地。
“启禀许从事,刘军突然大举集结,欲攻南门。”
“蒋将军恐我军兵少不敌,请许从事速将东门外的吕翔所部,调往城中增防!”
许攸脸色一变,手中酒杯险些脱手。
正待相问时,阵阵杀声鼓声,已隐隐约约从南门方向传来。
刘军的攻城,已然开始。
“刘备几日按兵不动,为何忽然在此时攻城?”
“莫非,大耳贼知晓了大公子不在,城中兵力空虚?”
许攸思绪飞转,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却也不敢多想,稍作权衡后,喝道:
“快,速速传令吕翔,放弃城东大营,即刻率本部兵马入城增防。”
“再令其他各门,各自抽调兵马,往南门驰援!”
许攸连下数道号令,接着便叫亲卫侍奉他更换铠甲,准备亲自赶往南门去主持大局。
铠甲刚刚换好,许攸才从亲卫手中,接过了佩剑时。
一名亲卫跌跌撞撞闯入,大叫道:
“许从事,大事不好!”
“陈氏一族作乱,从城内突袭南门,打开城门放敌军大举入城!”
“蒋将军被杀,南门失守了啊!”
许攸骇然变色,身形一抖,手中佩剑脱手跌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