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啧啧叹服,拱手一揖。
马蹄声响起,许褚兴冲冲策马奔来。
“国相,我们的细作传回消息了。”
“昨夜袁谭率一万五千兵马,离许昌向西而去,定然是想去袭取颍阳城。”
“城内现下只余五千兵马,由淳于琼和沮授镇守。”
“国相,一切如你所料啊!”
许褚激动的将情报禀明。
魏延和张绣精神大振。
“国相,袁谭中计了,国相的引蛇出洞之计成了!”
“许昌城下只余五千兵马,正是我们趁虚破之的天赐良机!”
魏延敬佩欣喜的目光,急是回望向萧方。
萧方却神色如常,轻叹道:
“这位袁大公子,这是急于立功树威,终究还是不长记性,决定赌上一把呀。”
话锋一转,萧方眼中一道寒茫掠过,射向了许昌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拿下许昌,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眼见攻破许昌的大功就在此前,魏延是精神抖擞,跃跃欲战。
张绣兴奋之余,却又顾虑道:
“许昌城中到底还有五千兵马,我与文长步军合计,也就八千余人。”
“国相,倘若淳于琼和沮授决意死守,以我们现有兵力,想要速破许昌只怕还是有些难度。”
萧方目光望向许昌城,眼中却掠过一道别有意味的冷笑。
“所以,我们要略施小计,让敌军无心死守。”
“至少,让那淳于琼无心死守!”
…
“魏军来攻,魏军来攻!”
许昌东门上,士卒的惊叫声骤然大作,鸣锣声立时响彻。
正在用晚食的魏军士卒,无不为之一惊,来不及吃一口热饭,便被将官们三三两两的赶上了城头。
淳于琼和沮授两位主将,也相继闻讯赶到,匆匆登上了城头。
二人举目一望,脸色骤然惊变,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城外原野上,八千楚军步骑,已是横亘列阵,形成了攻城之势。
再往远处,无数道尘雾正遮天而近,显示着更多的楚军,正源源不断杀奔而来。
尘雾之中,士卒与旗帜的身影时隐时现,无边无际。
如此声势,少说也有三万余兵马来攻!
“敌军有三万多兵马,这是关羽全师在此啊?”
“关羽不是率军去攻洛阳了吗,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许昌城东?”
“我斥侯为何没有丁点示警?”
淳于琼脸色惊愕,声音颤栗嘶哑,已然是方寸大乱。
沮授脸色苍白,眼中同样涌动了惊异困惑。
突然,他浑身剧烈一抖,眼眸陡然爆睁。
“不好,我们可能中了那萧方的引蛇出洞之计!”
“关羽攻洛阳只是诱饵,只为将大公子和我军主力引诱出城,他们才好趁我许昌兵力空虚前来攻城!”
“我早提醒过大公子,不可草率出兵,可大公子就是不听啊!”
“该死!该死!”
沮授道破了真相,拳头狠狠击打着城垛,脸上皆是埋怨与懊悔。
他在后悔,自己为何当初不再坚持一下,没能劝住袁谭率军出城。
他更是在责备自己,为什么没能早识破这引蛇出洞之计,为什么明明推算出萧方可能就在关羽军中,却还是中了对方的计策。
“萧方?那个萧方,当真在关羽军中吗?”
“可他们三万兵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杀回了许昌?”
“我们该怎么办,公与,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淳于琼惊愕惶然,颤声冲着沮授求问。
沮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绪,喝道:
“淳于琼,你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焉能如此慌张?”
“就算我们中了萧方之计,我们还有五千兵马在手,坚守数日当不在话下!”
“你速速派人前往颍阳,请大公子速速回师许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淳于琼被讽刺到面红耳赤,却不好埋怨,只得匆忙按照沮授所说的传令。
信使便飞奔出城,往颍阳方向追击。
五千魏军士卒,则列阵于城头,战战兢兢的严阵以待。
沮授亦拔剑在手,做好了死战拒敌的准备。
只是,楚军却并未急于攻城。
楚军阵内,百余骑兵手执大盾,护送着一名文士出阵,徐徐来到了许昌城前。
“城上伪魏守军听着。”
“吾乃大楚国相萧方是也!”
“你们大公子已中吾引蛇出洞之计,吾已在颍阳设伏,歼灭了你们一万五千兵马,袁谭为我们关将军所斩!”
“袁谭人头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萧方声如雷霆,尔后微微一拂手。
许褚拨马上前,高举起一枚血淋淋的首级,展示在了城上魏军眼前。
许昌城上,霎时间一片骇然。
淳于琼两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沮授亦是惊到目瞪口呆,整个人如瞬间被抽离了魂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