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长沙郡内,郡守与郡司马在府中相对而坐,满脸愁容。
“大人,这已经被围第一天了,城中粮草开始告急啊。”郡司马忧心忡忡地说道。
郡守却依旧面带微笑,神色轻松:“莫要慌张,本郡守心中有数。这李复能围我们多久?且先让他围去。”
郡司马着急地站起身来:“大人,不可如此乐观啊!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郡守摆摆手:“你呀,就是太过胆小。我们城中还有些存粮,足以支撑些时日。再说了,援兵定会前来解围。”
郡司马长叹一口气:“但愿如大人所言。”
郡守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城外李复的军队,自信地说道:“本郡守治理长沙郡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小小的围困,奈何不了我们。”
然而,尽管郡守嘴上说得轻松,可他的眼神中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忧虑,只是他极力掩饰着,不想让郡司马和其他人察觉。
此时李复已经躺在营帐中的床上,身上的铠甲已解下放置在一旁。他的双眼缓缓合上,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沉。
营帐内的烛光微微摇曳,映照着他那略显疲惫的面容。他的眉头不再紧蹙,平日里的威严与忧虑在睡梦中暂时消散,仿佛所有的战事与烦恼都离他远去。
李复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手指偶尔轻轻抽动一下,或许是在梦中仍在思考着战略布局。
夜越来越深,李复睡得愈发沉实,营帐外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低语声,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安睡。
而李云龙则独自坐在营帐的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脸色阴沉得可怕。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阳新县那场失利的战斗。
“老子怎么就没守住!”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苦。
他想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们,心中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都是我指挥不力,才让兄弟们丢了性命!”李云龙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的目光时而呆滞,时而愤怒,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无法自拔。
子时,夜的寂静被悄然飘落的雪花打破。
长沙郡,雪花簌簌落下,给这座被围困的城池增添了几分萧索。城墙上的守军望着漫天飞雪,心中的忧虑更甚,寒冷与饥饿的威胁在雪中愈发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