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家一齐用力把她托了起来,她叫了起来:“姐姐们,那儿有一朵小花……”
“于是,每个姑娘都开始要求:
“托我一下吧……”
“也托我一下…我也想看……”
“我也上去看了,那是一朵蒲公英,它怎么会长到屋顶上的?又是怎么在那儿生根的?我想不出原因,也许是巴巴托斯大人庇佑,每个姑娘都在想这朵小花的来由,我现在知道了,当时大家都是同一个疑问:这朵小花能活着离开这座地狱吗……”
剩下的字迹已经完全看不清。
温迪捏着拳头,低下头。
当红衣少年扫过排列得稀稀疏疏的文字的最后一行,温迪立马夺过了他手中的日记,藏了起来。
“这位写日记的少女被温妮莎和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联军救了出来。”
温迪无比自责的抬头,盯着法玛斯火红的眸子。
“当她从监牢里被解放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丧失了疼痛感,身体变得十分麻木僵硬,而且不能听男人的声音,一听到那种声音,她就会止不住地颤抖,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温迪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心中愧疚的痛感从背心贯穿身体钻进心口。
他当时为了蒙德的自由,早早的选择了游历和沉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受到人民敬仰和信任的风神,又拿什么回报了信仰他的人民呢?
“直到逝去,她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即使是我亲自走到她的面前……得到的也只是一个麻木的表情。”
法玛斯走到温迪的身边,从正面抱住了他,轻轻拍拍温迪的脊背。
少年的身体还在颤抖,但随着法玛斯的动作,温迪抬起手,在夕阳的余晖下,在无人的草地之中,死死的抱住了面前带着无奈微笑的男子。
仿佛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支撑。
“没事…已经过去了……”
法玛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曾经也做过温迪口中劳伦斯家族做过的事情。
毕竟贵族制度就是他的主意。
很久很久以前,在整个穆纳塔受到诅咒时,法玛斯的脾气也变得相当古怪,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乐观的样子,但只有他的国王之手知道,他的王开始变得独断,专横,冷漠的处理着穆纳塔中所有不稳定的因素。
焚烧疫病者的尸体,抓捕劳工,筑牢穆纳塔城堡的地基,允许炼金术士进行人体实验,用于开发诅咒的解药。
只不过,他的理由更加冠冕堂皇,也更加无奈。
直到新的火神继位。
法玛斯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摩拉克斯、新任的火神和丹枫的水神,经过千年的努力,消除了天空岛降下的诅咒。
但穆纳塔的惨状也在年轻的摩拉克斯心里留下的一根尖锐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