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雷池旁。
莫问剑轻轻的开口,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落寞:“红妆有情,长离有恨,痴情人难过相思,这相思剑阵要留的并非是剑,而是执剑的人。”
他的话很轻,仿佛在述说着某些往事,可落在剑阵中好似一阵梵音叫耳,搅乱了两个人心头不稳。
一老一少,骆红尘眼神呆滞,姬瑶仙子不免思量,他二人此刻各有心思,却都各自想着所念的人,或许也是牵挂,牵挂着一道铭刻的身影,也牵挂着一袭远去的阑珊。
白袍挂顶,水袖云长,有人匆匆来过。
不曾离开,也不曾等候,只是回首间多了一道落寞的身影,萧萧然,恍恍去,仿佛从未来过,却又始终不舍。
山峦上一条蜿蜒的小路,有些曲折,却有人惦念。
幽暗的灯笼勉强透光,看不清的面容好似焦急,不知他能不能回,也不知他几时能回,只是夜已近深,微风吹拂着两旁的杂草,好似告诫她风雨飘摇,等来的未必就是心中想要。
恍然间,有人不住的晃动,那白袍果真是落寞的模样,青丝已去白雪挂霜,没有一丝的笑意,也没有往日的肆意,只有哀伤,只有无奈的脸庞。
忽然有人抽搐,微微的,颤抖着,泪水打湿了衣裳,也打湿了床头那片最后的罗帐,可她不敢去看,因为她不知幽冥在哪,生怕她最后找不到他。
清风徐来,有人路过那山头,砍掉了两旁的杂草,沾了沾地上的血迹,不知为何,那人皱了皱眉头,仿佛被什么召唤,不自觉得走上了山顶。
故人已去,或许也带走了另一个牵绊的心神,忽有种恨意,指引着他,转身,往着不知名处一闪而去......
多年后,有人讲起故事,说那山头上早些年出了个恶灵,常在夜深过半手提着一盏幽暗的灯笼,灯笼赤红,那恶灵也一身血红,就在那小路上与往来的过客逐一打听,说是有个人要来此地,问他们几时能来,可不管你怎么说,她都一直在问,吓得过路者宁愿在山外绕上一大圈,也不敢在这蜿蜒的小路上省些时间。
后来听说有位年轻男子某天来过,据说是一位修仙的高人,夜深时进了山中,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只道他一直呆到了过日晌午,那恶灵从此再没出现,只是那山上的小路被人毁了,深深的沟壑不知多少丈深,曲折的小路到此再没能接到对岸。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已经再没有人记得山上的一切,某天一位砍柴的樵夫不慎跌到那沟壑中,被一个邋遢的老头救了出来,樵夫回到家说是山上来了老神仙,可惜村里边没人信他,直到某天月圆,一把遮天的剑从沟壑中直上天穹,那邋遢的老头化作了顶天立地的模样,才有人记得,那樵夫说得竟是真话。
可惜剑光闪过,那把遮天的巨剑不知去往了何处,那老头也从此再没了消息。
山峰盛夏,那樵夫总想着上来看看,可一连几年,老头再也不曾露面,沟壑下,樵夫也曾挂下绳索,可到绳索耗尽也始终不能落到沟底,下面呼呼的风声如鬼哭狼嚎,仔细听,又好像无尽的幽冥下饿鬼欲逃,樵夫吓得跑了回来,从此一病不起,没两年便去了黄泉。
村里人说他太傻,好端端的非要去看个究竟,这才被山鬼夺走了魂窍,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这人为樵夫收殓时,在他怀中取出了一块红布,红布本是白色却被鲜血染红,诡异的是那鲜血不知染上了多久,却一直润而不干,放在水里也清洗不掉,而且沾到生人仿佛有种魔力,叫人不自觉的想要去那沟壑中看上一看。
这人更为惊奇,不敢有丝毫的触碰,他是村里的老人,小的时候听老一辈说过山上有恶灵的事,这么些年,他都已是半截入土,忽然想起这传说,吓出一身冷汗。
转天找来了附近庙中的法师,想要做一场法事好把那樵夫下葬,也好把那红布还了给他,免得沾上什么。
可那法师来过之后,盯着那红布看了半晌,之后便跟樵夫一样,非要去山上看看,这一去也就再没回来,庙里的师傅们陆续找来,也都进了山林再没出来。
村里人没人敢去,报了官,派进去好多兵都是音信全无,官老爷怕丢乌纱,叫人把山封了从此不提。
之后十多年过去,樵夫的儿子长大成人,偷偷溜进山想要替父报仇,可转遍了大半个山头,连那沟壑也下去看了,也没能碰上要找的恶灵,就连当年那进山的师傅们,以及后来进去的许多官兵,也没有一具尸首留下,只有冷冷的山风,刮的人盛夏之节冰冷刺骨。
樵夫的儿子回到家中,跟老娘告别,说是要去名山拜师,听说好多有名的山上都有修仙的高人,学些本事回来,也好再进山中看个究竟。
如此,他把周围有名的山脉拜访一遍,却因资质太差,没人愿意收他,直到有一天他心灰意冷,想要回到村子为老娘尽孝,却在村口时碰到一个邋遢的老头。
那老头脸上带笑,说是与他有缘,教他个一招半式,将来也好去山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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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夫的儿子离家数年,见过不少修行的高人,知道这些人不能以貌取之,加上这老头看着邋遢,却是一身仙气,总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满心欢喜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