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妖僧普渡微微的顿了一下,转头奔着须弥山的方向扫了一眼,之后接着说道:“这魔陀诅咒还有一样,除了命锁妖魔同时锁住了菩提本身,当初佛祖留下本体,涅盘之后超脱天地,本意是菩提祖树佛光普照,护佑佛宗道统不衰,可菩提根遭遇侵蚀,那异族不死,魔种难以清除,故而佛宗后来气运衰败,欲破解此障,便需重塑佛祖金身,以菩提祖树再造佛法,如此方可佛门大兴。”
“因此欲灭异族,封印不解诅咒不除,仍然无法办到,而唯一的办法,当初那位立下诅咒命锁妖魔的魔陀,在魔莲中留下交代,欲达此功,佛宗需有应劫之人,此人甘愿承受罪孽,造大杀伐以血浇灌,直到魔莲诅咒中三灾六劫尽被灌满,而后历九九八十一难成就金身,这成就金身者再牺牲自己,一身罪孽化开封印,毕生的功德净世炼魔,如此许毕生宏愿,八苦坠身九戒缠魂,生生将异族拖出菩提断根,并以魔莲为本再次封印,这般之下,菩提根当复须弥,佛祖 的金身亦可重塑,此后佛轮普照,佛宗一脉当有大兴。”妖僧普渡一气说完,随后暗自苦笑,似乎这一路说辞可悲可叹,亦无比可笑。
而听他叙述,寂灭禅师并不言语,白虎堂堂主殷无寿却眼神不对:“这些话前后不搭,你说那惨案无奈之举,可照你方才所言,那鲜血浇灌,莫不是你妖僧普渡有意为之?”
妖僧普渡知他怀疑,自己杀害无辜,原本说是心智迷失,可后来又说与诅咒有关,这前后之言互相矛盾,换做谁,心有怀疑也是情有可原:“殷堂主所言不差,贫僧确实正有此意,可不敢诳语,此前心智迷失杀害无辜,那血脉生机魂魄灌注,如此才引出魔莲,这一切说辞,也是在后来方才知晓,贫僧也是在魔莲之下守住一丝神志,正是这丝神志,令贫僧决定要舍生取义。”
“呵呵,好一个舍生取义!!”风万霖一声冷笑,转头将收起的布袋顷刻拿出,随后又手中一抖,一点细小如水纹般的波动在不易察觉下渐渐的泛起涟漪。
寂灭禅师、妖僧普渡,这佛门两大高僧,就在这一瞬间先是一愣,随后冰冷的气息再次浮现,如先前动手一般,眼中的杀机不断凝结,在看向风万霖与殷无寿之时,一身的气息攀升到顶点,随时都可能全力一击。
唰~
风万霖将布袋再次收起,随后袖袍一摆,一股碾压众人的神念如惊涛骇浪卷二人的心头,寂灭禅师与妖僧普渡猛地一震,随后恢复如常,再看向风万霖之时,眼神的惊骇更加之深。
“如此,还有话说?”风万霖淡淡的反问,寂灭禅师不明所以,妖僧普渡同样不解,就连殷无寿也眼神疑惑。
风万霖淡淡一笑,知道这三人皆不明白,也不拖沓,直接说道:“风某听了半天,有些个猜想,也请两位高僧琢磨琢磨。”
“风施主,还请赐教。”妖僧普渡紧跟回应,寂灭禅师眼神询问。
风万霖摆了摆手:“赐教不提,方才大师说得不少,可佛宗也好,玄门也罢,这天下间数不清的修真炼道之人,真要超脱天地之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样的人物,不说有苍穹大帝之能,最少也是五帝之间,此等境界焉有本体被夺之祸?即便如佛宗一般,涅盘而去圆寂而成,可以那佛祖传说之能,其留下的法身,又如何能被异族侵蚀,何况还是个天罚之下苟且的异族,区区残火何以对鼎盛之焰,两位大师,风某所言可曾有过琢磨?”
风万霖话音待落,寂灭禅师似有所悟,眼中的神情从不信变为无奈,随后又全是不甘,最后则仿佛认命一般不住的摇头。
而妖僧普渡则当即骇然,口中随之问道:“风施主所言,莫非......”
“不错!!”风万霖不等发问直接开口:“风某怀疑你佛宗的佛祖并未超脱,其留下的法身正是涅盘失败圆寂而留,至于所谓异族之言魔莲之祸,在风某看来,多半那佛祖当初入了歧途,虽不知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涅盘时有何偏差,但其毕竟当初乃有道之人,风某相信,即便是修行之上出了岔子,但能以问鼎苍玄时留下后路,想必也留下了破解的手段,只是如何参悟需得看佛宗后人如何感悟,这一点,恐怕又是在佛法之中。”
这说法颠覆认知,佛宗之人当局者迷,谁也不曾想过会有如此可能,虽然风万霖也只是怀疑,但听着有心,寂灭禅师和妖僧普渡不听则以,一但在心中有了猜想,便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觉得风万霖越说越对,到最后竟也不知其佛门道统是对是错,同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阿弥陀佛,风施主所言惊世骇俗,恕老衲一时难以接受。”寂灭禅师一生固执,这样的人往往在心中有自己的坚守,同时其一生之间也无比坚定,这也造就了寂灭禅师神僧之名,但也有些阻碍了前行的脚步。
跟他相比,妖僧普渡要洒脱许多,因此他后来要自在不少,于佛法之上也灵活不少,但即便如此,风万霖一番言论,在内中当中也同样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崩塌一般,故而所谓的猜想可能真就是当初的真相,可妖僧普渡也是一时左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