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干瘪的面容掩盖了一切,雷功转身就走,从始至终不看佳人一眼,似乎躲避什么,也像收敛什么,总之不敢面对什么。 “好。”佳人一怔,忽有些失落,可转头瞧了瞧极北之边,又转回头再看着那道孤傲的身影缓慢中停了下来,大雪中等她跟上,又觉得一丝温暖......
“堂主,你说过不会扔下我不管,你说过的......”龙铁心喃喃的说着什么,手中的真元受结界反震,一身的气血已有些翻腾,可她不管这些,寒月之牙几番撩动,锋芒拼尽了全力,始终不能破开分毫。雷功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去看,他怕再看一眼,此时的决绝分崩溃散,可他身到此时才猛然发现,脑海中竟是那抹玄衫挥之不去。
“嗐~到底还是躲不开你。”雷功在心中暗暗的说了一句,脸上忽有些笑意,笑那丫头太傻,也笑那丫头太过倔强,更笑那丫头没见过旁人的好,只知他一身枯瘦好似痨病。可雷功不知,他这道枯瘦的身影,在龙铁心眼中胜过一切,更深深的印在她心底最深,旁人都说她主仆二人胜似兄妹,可谁知她心中更想听情比金坚。
只是这小小愿望可谓弥天之大,也如登天之难,匆匆百多年一闪而过,却不能窥出一丝一毫。眼下,就在今天,她龙铁心终于敢鼓起勇气吐露心声,却偏偏有份无愿。天意弄人,龙铁心实在不甘:“呵呵,堂主他一言九鼎,怎会撇下我不管不顾,对!堂主不会的,呵呵......”
笑声渐渐的透亮,龙铁心停住了一切,不再拍打着结界,也不再神兵全力,只抬眼扫过众人。雷池间被她一一看过,有风尘,有庄陌,也有那邋遢男子,当然,更有霹雳堂数百弟子,和那山峰间一处神秘所在。最后,目光落在了阿离身上,轻轻地笑了笑:“你终于还是来了,只是,你不该来的。”
阿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或许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也不该去说些什么,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龙铁心身上,就连那邋遢男子也是抬眼望去。因为,一团耀眼的光芒竟在龙铁心身上骤然暴起,青光之下,竟是那白惜墨当年决绝而创的不回之法,焚生易心诀。此诀不在修为,却以生机为引血脉为佐,周遭百骸为鼎,一身决绝为要,待生机尽燃迷心归壳亦会化出天引,供施术者以己之身,活他人之命。
龙铁心此刻的处境,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接受,难以言表。谁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出什么有分量的话呢?又有谁,真正有资格去评判,去指责呢?
“傻丫头!!!”一声充满痛苦和无奈的呼唤,从雷功的口中发出,他看着眼前的龙铁心,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力感。
“龙姐姐!!!”另一声呼唤,来自遥远的山峰,声音中带着一丝遥远的关切和担忧,然而,无论这声呼唤多么真诚,多么迫切,却也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
最终,在这关键时刻,一道凌厉的剑光斜斜地划破天际,如同一道闪电般劈向青芒,将它逼退,压回龙铁心的体内。那道剑光,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青芒的肆虐强行打断,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的介入。焚生易心诀,这门强大的功法,在这道剑光之下,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它的运转。
“堂主,听说那仙魔岛冷得要命,我给你拿了颗果子,能让你暖和些。”大雪封山,一位身着墨蓝的孤傲身影,固执要去仙魔岛找她。“不用了,等我回来,我带你去青离宫,别总惦记着。”说完,她转身离去,手里托着木盒,等着他回来。
“堂主!”大雪中,有人将他背回来。“堂主!”他脸色苍白,干枯得像灯油耗尽,他终于回来了。“堂主……”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一去不回。
这次,她决定跟他去!“堂主!”大家看着他,眼里满是平静。“堂主!”她淡淡笑着,看着光柱里那道墨蓝身影,眼里满是心疼,仿佛心都化了。
“傻丫头。”雷功笑了笑,眼神平静。“他知道她非要跟着他,劝也劝不住。那焚生易心诀非有大决心的人不能练,先前青光一起,结局已定。哪怕有人阻止,她也坚决要跟着他。
“雷堂主,这位姑娘太坚决了,你还是放手吧。”那人开口,意思是让雷功收手,双方罢战,各自离去,让她跟着心爱的人。“谢谢你相救,但我还是得去。”雷功微微一笑,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他深深看着龙铁心,轻轻地说:“铁丫头……”话没说完,他就闭上了眼。雷功知道,这一去,可能是永别。但龙铁心明白他的心意,从不问原因,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
那一天,他重伤归来,却再也没正眼看过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从不问,她知道,有一天他会解释。但现在,他还是没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
雷功闭上眼,龙铁心缓缓落下,他们彼此对望,心知这可能是最后一眼。这时,一片雪花落在龙铁心的额头,慢慢融化。她满足地笑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雷功宠爱她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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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她轻轻托着,久久不化。雷功闭上眼,再睁开,看向那人。“我只出一剑,能否两全,看你的造化了。”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了这句话。
雷功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东西。这时,天地间传来一声低沉的异啸,仿佛亘古以来,又将亘古而去。雷池、雷鸣山、霹雳堂,所有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
天光暗了下来,雷鸣山仿佛被夜幕笼罩。这时,一道光芒划破黑暗,虽不夺目,却让人难以忘怀。那锋芒划破天穹,去势不减,打破了雷鸣山的沉闷,也打破了霹雳堂的护山大阵。
黑暗散去,阳光洒下,照亮了雷鸣山,也照亮了所有人的脸。这时,天地间的光柱倒塌,雷功身形摇曳,就像风雨中的孤舟。龙铁心迎着阳光飞身而上,扶住了他。
天空中有两道身影,一人墨蓝孤傲,一人玄衫飘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这时,有人大喊:“走!”大家纷纷散开,追击敌人。堂主重伤,摇摇欲坠,怎能让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