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报告出来了。”

“嗯嗯，你说。”

超人，克拉克·肯特，又名卡尔·艾尔，地球上最强大的男人（曾）此时正在接电话。

这里是他的公寓，和路易斯莱恩一起合租的——是他们小小的爱巢。

“超级力量逐步消退，你的膂力在一天内从有记录的3万吨以上变成了3公斤，但依然能够吊打幼儿园里吃着棒棒糖的小朋友，真是棒极了。”

克拉克能听到蝙蝠侠的语气，那声音像平时一样冰冷、沉稳，无情捧读，好像没有一点情绪的念着一串数据。

但克拉克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情绪，他笑了起来：“但是在三天后我就恢复成30公斤了，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类的极限负重。”

“然后连续一周，你的力量没有任何增长。”

他听到蝙蝠侠吐槽到：“真见鬼。”

“你的超级视力直接消失了，热视线，冷冻呼吸，以及飞行能力……钢铁之躯……没了，什么都没了。”

“已经结束了！”

克拉克强忍着笑意，他能听出蝙蝠侠很难过，但他却笑得很开心（前）钢铁之躯发出一阵像是白痴一样的笑声：

“哈哈哈，你听上去就像个怨妇，布鲁斯。”

“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听到蝙蝠侠恢复了那冷静的声音。

“情况非常的不妙。”

克拉克没有接蝙蝠侠的话茬，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吗？布鲁斯，在过去的那些时光，有时候当玛莎看到肯特农场里的老母鸡再一次一天都没生任何一个蛋的时候，她会很丧气的对我说‘没了，什么都没了，已经结束了！’”

“克拉克，电话打完了没有啊～”

克拉克扭过头看到他的女友路易斯·莱恩正在拿着一个游戏手柄向他招手。

“哦，我很快就来。”

他捂住了电话口，敷衍了一下女朋友，然后继续说道：

“当然了，布鲁斯，我发誓你刚才在说“没了”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像她。”

“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

他听到蝙蝠侠说道：

“而且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我们的通话极有可能被任何人监听，有可能是卢瑟，或者阿曼达·沃勒。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

“好吧，布鲁斯，知道了，布鲁斯。”

“……”

克拉克很高兴蝙蝠侠最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他继续听到话筒对面传来对方的声音，他一边听对方的长篇大论，一边在旁边的杂物柜上找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

“氪星的环境十分恶劣……毋庸置疑。因此在漫长的进化中，氪星人进化出了吸收太阳光线能量转化成生物立场，用以对抗恶劣环境的能力。”

“而氪星的太阳是红色的，因此在氪星上所有的氪星人并不会有像你在地球一样的超能力。”

“但当你来到了地球，这种超能力的基因就被激活了。”

克拉克专心致志的吃着饼干。

“嗯嗯。”

“而毁灭日这种生物兵器化的改造，更是对你的身体造成了极端严重的后果。我的意思是，我们确实成功剥离了毁灭日孢子，就像把水和淀粉糖做成已经凝成块的果冻，然后试图从其中提取出所有的糖分一样。”

“这种简单粗暴的剥离拖垮了你全身的细胞，也让你的生物立场彻底报废，如果在氪星，你可能会由于没有生物立场保护你而当场暴毙，情况类似于失去免疫系统的艾滋病病人，但这里是地球，所以你毫发无损，甚至还可以在这里和我聊天。”

然后克拉克听到蝙蝠侠停顿了一会儿。

“怎么不说了？”

克拉克把座机调成免提模式，然后走到冰箱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尽显生活的烟火气。

“我在等你问我这样的改变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好吧，布鲁……蝙蝠侠，这样的改变是永久性的还是暂时的？”

“极有可能是永久性的。”然后他听到蝙蝠侠迫不及待的说道：“见鬼。”

“以蝙蝠侠的标准而言，我想你恐怕确实非常的遗憾。”超人说道：“但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你知道的，我可以退休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但是你偶尔会间歇性的恢复超级听力或者超级视力的一种，你甚至还能够流畅地利用生物立场去改变他人的认知，让别人认不出你的脸……隐藏身份的小把戏，啊哈？这说明你的生物立场并没有彻底消失，我认为还有机会……”

但蝙蝠侠没有说下去。

“好吧，你要退休了。”他说道：

“我快要气死了。”

“所以你现在很忙？”

“岂止是很忙。”

克拉克听到蝙蝠侠说道：“@÷*@】又出现了食人的怪物……海王？哪里有海王，我只找到了空荡荡的灯塔，连根海王的毛都没找到，他现在估计在亚特兰蒂斯当他的王……”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破事，没了你，哥谭的犯罪又开始抬头……”

克拉克已经开始走神了，他以极快的速度说道：“那你加油！”

然后很快啊，啪的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你终于打完电话啦！”

路易斯看到他放下电话，于是跳起来扑到他的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哦，我忘了你没有超级力量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在地面上亲吻起来，一起度过了接下来的92分钟。

他们重新穿好了衣服。

“我本以为你没有超级力量以后会更短一点。”路易斯说。

“很显然不会。”

克拉克回答她。

又过了几十分钟以后，他们一起出现在街上。

“啊，没了超人。新闻都少了好多。”

路易斯兰看着超人有些擦伤的胳膊：“我真不敢相信，我们才离开家几十分钟，你就又救了一个人。如果你还有超级力量，现在我就能愉快的开始撰写《超人拯救不幸从树上坠落的男孩》的新闻了。”

干练的女记者吐槽道：“还有现在你的那件超人制服就在你背后的包里躺着，我是真没想到你依然还会随身携带着这件衣服。”

“只是习惯了而已，而且我现在也已经不再是超人了。”克拉克说：“我是克拉克肯特。”

“而且《克拉克肯特见义勇为，拯救不幸从树上坠落的男孩》也是个好标题。”克拉克笑道：“不过现在这个新闻是我的了。”

“噢，得了吧，克拉克，我一直倾向于把我们看成一个队伍，而不是对手。”路易斯莱恩说道：“当你第1次踏入佩里的办公室，我就知道你有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东西可以让你成为一个伟大的记者。”

“说好话也没用，嘿嘿。”克拉克眨了眨眼睛，他们两个人享受着这样温馨宁静的时光，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超级反派，没有超人，也没有蝙蝠侠，只有克拉克肯特和路易斯莱恩。

他们一起默默的走了一会儿。

岁月正好，时光醺然。

这样就很好，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