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林墨的身上，神色各异。

纳兰若和司徒燕表情错愕，在两人的印象中，骄傲、狂妄、嚣张、桀骜，向来是林墨的代名词。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有低头认错的一天。

慕容卿的表情和两女差不多，以往无论她如何训斥林墨，林墨都是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模样。

然而现在？

是因为被取消了考核资格，即将被逐出学宫而感到害怕？还是因为与方夜羽之前的一战而令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想来，应该是后者居多。

与方夜羽的一战，将林墨之前所有的骄傲，狂妄，目中无人，统统都被无情击碎，荡然无存。

倒是方夜羽的表情有些古怪，林墨这幅模样，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哦，对了。

当年我被老爹揍了一顿之后，似乎也是这个德行。

我就说嘛，这孩子啥都不差，就是欠揍。

“我给不了你机会。”慕容卿看着面前的林墨，摇了摇头。“因为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也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你。”

林墨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后，转身面向方夜羽三人。只是在和方夜羽的目光对视时，眼神有些闪躲，随后飞快的移开，看向了纳兰若和司徒燕。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希望你们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完之后，林墨深深的低下头去，犹如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若若，我们原谅他好吗？”司徒燕拽了拽纳兰若的衣角，三人中她的心肠最软，哪怕她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纳兰若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在方夜羽的身上，说道：“这件事情，你来做决定吧。”

从小队几人见面开始，林墨就一直针对方夜羽，言语羞辱，刻意针对。

再加上之前的一战也是由方夜羽出手，所以纳兰若认为，方夜羽才是那个有资格做出决定的人。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林墨抬头看向方夜羽，这一次他没有再躲开方夜羽的视线：“这一战我败的不冤，我为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道歉。”

方夜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墨。

许久没有等到答复的林墨，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掩的黯然与落寞，再度低下头去：“我知道了。”

慕容卿心里也是叹了口气，她当然希望方夜羽能够再给林墨一次机会，那毕竟是她的弟弟。

但想想这一路行来，方夜羽所经历的一切，她也没有理由去责怪对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等一下。”

就在林墨刚刚转身，准备走向慕容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方夜羽的声音。

回头看去，却见方夜羽从地上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屁股：“其实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林墨一愣，完全是下意识的跟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

“后来被我老爹用皮带狠狠抽了一顿，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慕容卿：“.…………”

纳兰若：“.…………”

“噗哧！”司徒燕实在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旋即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林墨脸色一僵，死死的攥紧拳头：“方！夜！羽！”

“咳！”

身后突然传来的咳嗽声，让林墨没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方夜羽上前一步，朝着林墨伸出右手：“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队友。”